“真是可惜了这般容貌了,若是用去碾做花泥,必然能……”
下一刻,他瞧清了尤晚秋的脸,似是想到了什么,像被烫了一下似的放开了手。
青黛在一旁抱臂冷笑:“必然能什么?”
李恒长眉拧起,难得的神情尴尬起来,他干咳一声,呵道:“胡闹!”
“你怎么把景和府里的人给偷出来了?”
……
尤晚秋坐在东宫偏殿的金丝楠木祥云蛟龙纹官帽椅上,搅着衣袖,颇为坐立不安。
青黛则是斜靠于上,她看着李恒宽袍大袖走来走去的身影,忍不住道:“别走了,看得人眼花。”
李恒踱步回来,眉心依旧皱着:“你们真是胡闹,知不知道他在外头闹成什么样了?就差派人把地给犁一遍了。”
尤晚秋心下不以为意,晏景找人干她何事,但李恒说的话却至关重要。
之见他下一句就是,“罢了,本宫这就派人将她送回去。”
李恒这话一出,尤晚秋也顾不得怕他龙威,连忙跪下哭诉道:“殿下,臣妇不是他的府上的姬妾,臣妇的夫君是太常寺协律郎陶阳舒,母家表哥是前年的探花郎王闻序,臣妇是被他掳去的,如今好不容易才出了火坑,早听闻殿下为人公正,这才拖了青黛姐姐,求殿下为臣妇做主,好放了臣妇归回母家。”
她哭得可怜,但话却是字字清晰,哀婉凄绝。
“臣妇自知被那奸人所辱,不该苟且偷生,奈何家中还有姑母年迈病弱,只求殿下放臣妇归家,日后臣妇必然自入佛门,必日日于佛前,感沐殿下恩泽。”
眼下她逃出来,晏景那头竟费这么大精力来寻,若是她被李恒送回,那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如先哭求一番,暂且拖延一段时间。
但她也拿不准李恒会不会因情徇私,是以心中格外惶恐,反而显得做戏更加逼真。
李恒看她跪在地上哭得仓惶,也是一番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