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他板起脸来教训那夫人一番,却不曾想私下里竟是如此纵容。
看来外头小范围内流传的广阳侯惧内的谣言,竟是所言不虚。
御医摇了摇头:“大人需知讳疾忌医的道理,而且……”
御医沉思了一会,才道:“老朽虽没给夫人把脉,但见夫人如今状况,只敢问一句,平日里夫人是否也是戴着帷幕度日?”
晏景点了点头,又仔细道:“她自从面上生了斑,日日闷闷不乐,前些日子砸了铜镜,又将屋子里所有能照出面容的东西都丢了,后来愈演愈烈,不愿叫人瞧见她的面容。”
他说着,叹了口气:“如此这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御医花白的眉毛皱起,只道:“如此一来,便是起了心症了,怪道夫人刚才不愿让人瞧病。”
晏景听了,剑眉蹙起,倒是难得有些焦急起来:“这心症,又该如何医治,她这般不肯看大夫,也不肯用药,面上起了红斑倒是其次,只怕天长日久下来,忧思过甚、伤了身子,难免不会损及性命。”
御医便道:“这心病还需心药医,女为悦己者容,夫人爱惜容貌至此,还是得晏大人您去多加宽慰才好。”
女为悦己者容……
晏景联想到前日尤晚秋说的那些话,凤眸微亮,不由对御医谢道:“多谢老先生指点。”
御医摆了摆手,又道:“晏大人既已明白,那老朽便去给夫人开一剂安神的方子了,待什么时候夫人愿意让老朽真正看病,晏大人再递上庚帖吧。”
晏景颔首,又让人送了御医出去,并派人去他府上送了厚礼,这才放下心来。
他回到书房,想着御医方才的话,不由沉思。
他该怎么解了阿奴的心结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