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出不舍的模样,派了婢女将早准备好,放在炉火上温着的吃食递给传信的人。
“侯爷事忙,他一贯不爱惜身子,你将这提梁食盒给他送去,就说是我准备的,要他多少用上一些。”
尤晚秋仔细嘱咐,模样像极了关心丈夫的娴淑妻子,又抓了把钱给那传信的下人,这才放他走。
到了夜里,也不上床安置,提着灯到院门口的避风处等了许久。
一开始还是兴致勃勃的,待到了子时,还是没见着晏景的影子,这才在婢女们的劝说下,闷闷不乐的回房睡下。
自打她跟晏景“和好”之后,尤晚秋日日都是如此。
只要晏景不在,她就要表演一番,致力要将自个儿打造成一个极痴恋他的忧郁情人。
尤晚秋知道,她的这些表现必然会被监视她的人记录下来,呈到晏景的书案之上,所以尽力让自个儿的表演尽善尽美,又合乎分寸。
待见到晏景本人,她是不会透露出那些隐晦的痴缠。
要知道相思一事,只能在对方不在之时流露,才会动人心弦。
若是在对方跟前表演,那就难免叫人觉着发腻了。
今日值夜的大丫鬟是杜鹃跟飞鸾,她们瞧着尤晚秋安歇下了,便去了寝室旁的耳房歇息。
杜鹃小声抱怨道:“姑娘这些日子愈发的难伺候了,只要侯爷不在,她便要使小性子,折腾来,折腾去,连瞧个大夫都要大张旗鼓。”
“听伺候的小丫鬟说,她今儿个早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妆台上那些首饰都摔了,玉器都碎了好些个呢,库房人清点贴补的时候,说是看着都心疼!”
飞鸾听她这般说,只耸了耸肩:“这又不干咱们的事,侯爷乐意纵着姑娘,不过是些琐碎玉器,又算得了什么?”
她对着杜鹃低声笑道:“再说了,姑娘得宠,咱们日子也好过不是?”
“如今这府里哪个不羡慕咱们院子里伺候的人,前儿个厨房里的吴婶子还摆了一桌子好菜,又包了银子,央我将她女儿带到这儿当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