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摆了摆手,强压下胸中翻涌的气血,咽下一口血腥气,只淡然道:“我无大碍,你记得让人把这屋子修一修。”
老人的房屋有些破洞,想来他也爬不上去修缮。
“哎。”书墨点头,又想到了什么,道:“那京城那边递来了书信,您要看么?”
“什么书信?是太子那边发来的么?”晏景询问。
书墨摇头:“不是,是刘世子的加急信,送信的说刘世子让您悠着点看,要是心情不好就别看了,免得……伤身。”
其实送信的说的是免得您跳脚,但这话书墨可不敢对着如今的侯爷这般说话。
若是以前的侯爷,他说错一两句话,不过笑笑便算了。
但如今侯爷像出鞘的剑,又冷又利,没人敢在他面前乱说话,就是书墨也怕被剑锋抹了脖子。
刘广陵的信?
是阿奴那边有什么状况么?
晏景垂眸深思,那日的梦境依旧历历在目,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只道:“我知晓了,信放在书房案上就好,我得空了再看。”
话虽如此,但到了夜里,晏景终究还是在书房摆着的那堆公案文书里,翻找出了刘广陵的信件。
刘广陵懒惰得很,这么久也没通个消息,也不知阿奴那边如何,病好了没有,她怕苦,若没人哄着,必然不肯乖乖喝药……
晏景想着,又快速拆开了信,一目十行,看完后他不可置信得又翻检了几遍。
待到每个字都瞧仔细了,晏景只觉着气血翻涌,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凤眸里泛着冷意,脸色沉得吓死人。
她还真是好样的!
……
是夜,晏景下榻之地站满了行色匆匆愁眉不展的大夫们。
金陵上下官员,从知府到县丞,无一不关注着那里的消息,或愁或喜,或惊或愁,竟是无一个睡得着觉。
京城来巡视的广阳候呕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