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以为王闻序杀她父兄,皆是因为受旁人蛊惑,没有杀她,是因着对她心软,怀有余念,实在愚不可及。
这样的人,他都懒得动手,将她搁置一旁,迟早会自取灭亡。
但转念一想,晏景凤眸微敛,对着上前请示的官员笑道:“既是王闻序的人,不如交由他来处置,也省得咱们费心。”
官员抹了抹额头的汗,点头称是。
谁不知朝堂上广阳侯与王大人极不对付,平日里一对上,便是一副恨不得对方身死当场的模样。
想来也是稀奇,这二位真算起来,还是姻亲,王大人家的女眷,还是广阳侯的先夫人呢!
王大人家中人丁单薄,因着亲人去世,伤心郁卒,不过半年便消瘦如竹,据说还患了病症,寿数有损。
再反观广阳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夫人丧仪都没操持,勤于政务,屡建功绩,如此看来,夫妻之情哪有至亲手足半分意重。
这般联想,那官员暗忖,或许广阳侯跟王大人不对付,也许也有他太过薄情寡义的原因。
但一抬头,却看见晏景似笑非笑的神情,吓得心头发慌,连忙恭敬问道:“您可还有别的吩咐?”
他心里想的那些,哪里敢当着晏景的面说出,谁不知道广阳侯最忌讳提他夫人的事,上回有不知好歹的同僚提了一嘴,说那侯夫人死的值当,荫蔽子孙。
又偏偏运气不好,广阳侯撞见,当下虽没说什么,但那同僚没两日就被查出贪污受贿,如今人皮还挂在刑部大牢,供来往罪臣,官吏相看。
正因如此,见晏景久不开口,官员愈发惊慌,只恨不得当场给他跪下。
晏景这才摆了摆手:“你自下去吧。”
官员劫后余生,逃也似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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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忙碌,时间便过得极快,转眼就到了七月。
半年的时间,足够发生太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