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将李昭跟她与赵国公次子生的女儿关在了一起,两个人,一柄剑,一个房间,一个月里,不送半点水米。
显而易见,活下来的是李昭,她一向足够心狠。
李昭被放了出来,却跟死人无异,日日念着她那两个孩子的名字,有时候也会呼唤晏景的父亲,像是深情厚谊,但最终所有的呼唤都会变为恐惧,因为这些人不是由她所杀,就是因她而死。
最后李昭在一个雨夜里跳了井,被捞出来时身上穿着那身华贵老旧的朝服,听看守的侍卫说,她死前唤的那人,是她的父皇。
渐渐的,她的仇人死的干净,死前皆是覆发塞糠,到了阴曹地府,都告不得状,欺不得人。
晏景名声也坏的彻底,严官变成酷吏,报复的手段太过激烈,引得朝臣生惧,百姓恐慌,真将他看做了再世的阎王,谁不怕一个手握生杀予夺之权的半疯子?
晏景毫不在乎,他更在意的是她时常出现在他面前、在他梦中的身影。
只要一见到她,便丧失所有理智,不顾一切的追随而去,甚至连悬崖峭壁都敢往前走,若不是书墨忠心,拼死拦着,他怕是早随她而去。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也时常会梦见她,大多是以前相处时的情形。
梦中的她灵动鲜妍,见到他来了,眼睫微闪,一副羞涩但带着些许抱怨的神情:“景和,你怎么才过来。”
晏景沉默不语,死死地盯着她,连眨眼都不敢,生怕她就这样悄然离去。
他不是个会说话的郎君,总惹她生气,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在吵架,他不想跟她争执,他想让她留下来陪他。
他大概很不讨她喜欢,一言不发也让她生了气,转身就要离开。
晏景焦急起来,忙去扯她袖子,却被她推了几下。
她生气的时候也是很好看的,被他狗皮膏药似得粘着不放,反而笑了,红唇勾起一瞬,又很快的压平,冷哼一声。
“你抓着我不放做什么?”
晏景一动不动,连眼神都没有半分偏移,凤眸幽暗,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但攥着她袖子的动作却小心翼翼,像是怕轻轻一碰,就将她碰坏了。
这样诡异的动作,自然惹得她生疑,带着些娇气的抱怨。
“景和你好奇怪,迟到就算了,又不与我说话,又不许我走,还这般看我,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