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派的本事,自然学自他如今混得风生水起的前任姻亲,又或许是因为王闻序无意间透露的消息,广阳侯夫人如今也在宫中……
陶阳舒觉得自己未必有多在乎她。
起初不过是基于美色的天然喜爱,跟后来相处间,觉得逗弄她这等性情别扭的貌美小姐十分有趣,若将她娶回家中,日子多少也能生出许多意趣。
那时于狱中与广阳侯争锋相对,他现在回想起来,倒觉得是有些幼稚的意气之争。
被人强夺妻子的愤恨跟家中所生的变故所产生的愤愤不平,在数年的时光消磨下,感情早不复当年激荡。
在来的路上,陶阳舒甚至料想,他若是在左昭仪处,不慎见着了尤小姐,大抵也是毫无波动的。
想想也是,在成婚之前,他们也不过是见了几面,谈过几次天的关系,大多时候都在拌嘴,她如今另嫁他人,怕是连他生得什么模样都忘了……
路上的宫人见他陡然变了脸色,还好心提醒了一句,陶阳舒自然礼貌道谢,在宫中失仪乃是大事,他如今本就根基不稳,出不得半点错漏。
至于他为什么要来,想来只有上天才知道了……
陶阳舒摇了摇头,缓声道:“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许多事你做不得主,我也做不得主,不过命运无常罢了。”
他倒是很豁达的模样。
愈发显得尤晚秋小气,在他的衬托之下自惭形秽,不敢多言,更不敢回答他什么过得好不好的问题。
青黛见此,嘴角噙上一抹了然的笑,“人已经见到,陶大人可回答本宫的话了。”
陶阳舒对着青黛行了一礼,正色道:
“既是昭仪娘娘所托,下臣自是不敢推辞。”
他应下此事,又对着尤晚秋公事公办般说:“只是不知尤小姐的可想清楚了,若是要离开皇城,事情一办,便没有后悔的余地,万一您中途后悔,那我只能打晕了您,直接送回金陵去了。”
尤晚秋连连点头:“我既已提出要离开京城,将来也必会不后悔今日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