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话题,上次她这样问他,是为了骗取他的信任……
紧接着就是出逃。
晏景立刻警惕起来。
他开始去盘算她这些时日都见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王闻序眼下可没空找她,周淑婉实在是个会折腾的有用棋子,府里的下人是否又开始松散,或许他该去敲打一番……
脑海里无数阴暗的想法回荡,但面上却还是稀松平常的模样,只温声道:“阿奴怎么问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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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晚秋想了想,不知为何,竟莞尔一笑:“我以为你会因此恨我。”
若是有人这般待她,那她一定将对方视作死仇。
仇寇睡于枕畔,又何以安枕。
或许晏景常常在夜里凝视她,也是因为记恨,所以于梦中惊醒,他大抵也会想要报复她。
晏景深深看她,伸手去按压她唇边的梨涡,似乎明白了她为何近日常常惊醒。
他摇了摇头,否认道:“我并不因你刺伤我而恨你。”
很郑重的语气,尤晚秋甚至还看见他目光变得柔和缱绻。
“或许曾经有过怨怼,但远不到恨,时至今日,我倒觉得它是阿奴赐予我独一无二的恩赐。”
她给他带来痛苦,搅乱他的人生,是混乱的根源
——也是独一无二的恩赐。
“我应深怀感激。”
这是她赠与的伤痕,他的阿奴是个温善的姑娘,这样的伤痕,应该只赠与了他一个,这怎么不算是她对他独特的嘉奖。
若他当日有什么要恨,必然恨的不是她用匕首刺伤了他。
很动听的谎言。
尤晚秋想。
他怎么会不恨她,如果真的不恨,难道不该早早将她放了?
何必抓着她折磨,这般持之以恒的要将她锁在身旁,必然是要长长久久的报复她……
尤晚秋什么都没有说,只阖眼,做出困倦的模样来躲避他炙热到令人刺痛的目光。
晏景看着她躲避的姿态,无奈的笑了笑,带着几分宽容,或许也掺杂了一点悲伤,但悲伤很少很少。
他们的日子还很长,他不必眼下就急着逼她承认,他的阿奴胆子很小,一旦被逼迫,就又要退缩逃离到她觉得安全的地方了。
没关系,他可以从长计议。
貌美孱弱的金丝雀已被他牢牢掌握于掌心,虽还带着不切实际的,想要获取自由的畅想,但终究会沉溺于安全舒适的牢笼。
他的掌中之物,袖中美人,他的珍宝,他的妻子,他的……
如果尤晚秋在此时睁开眼,就能看见晏景带着疯狂占有欲跟掌控欲的阴暗痴缠目光。
她会明白,他一直是个疯子,只不过这辈子比上辈子更会隐忍。
自始至终,晏景都是那个阴恻恻的站在暗处窥视她的狡诈毒蛇,当她看过来,撞上他的视线,他就会贪婪又阴狠的盯着她,时刻警惕着周围要来争抢的敌人,用带着诱惑的低沉声线,以及足够压迫的权柄威胁。
他会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