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那些被嘟着嘴的人挣扎得更激烈,活似一堆被捕捞上岸的鱼。
晏景对着张主事交代道:“动手不必太急,一个一个的埋,什么时候有人招了,什么时候再停下,若到了明日,还没有人招供……”
他噙着笑意,凤眸深深,昳丽面容在地牢烛光之下,显得格外诡谲:“那就按着老规矩办吧。”
大婚之日见血,着实不好。
晏景说罢,便起身离去,徒留身后一堆惊恐不已的刺客,以及按着他们的侍从。
张主事面无表情,如鹰般的三角眼在众人身上巡视,被看到的人无不恐惧,他轻飘飘的抬手,随手指了里头的一员。
“就从他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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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晚秋用过了膳食,又照着以前在府中的惯例,喝了一小盏药汤。
许是吃得比往日多了一些,总觉得不太舒服,胸口处像是有什么顶着,发着闷。
彩凤瞧见她这般,立即叫人拿了八宝攒盒来,“夫人吃块山楂,好克化些。”
尤晚秋往攒盒里取了块雪花糖山楂球含在口中,山楂的酸甜倒是缓和了胸口的郁闷。
她正坐着消食,外头有人跑进来报信。
小丫鬟喜笑颜开,忙跑进来,脆生生道:“夫人,侯爷打前院回来了,正跨过内庭大门哩!”
广阳侯府占地宽阔,也没什么长辈管束,尤晚秋的婚房,没依着规矩安置在后院,而是安置在晏景平日坐卧的正院,离前厅迎客处,还隔着几道九曲回廊,一处花园跟几处影屏,正所谓深宅大院。
晏景既过了内庭,估摸着要过来,也不过半炷香的时辰,再减去小丫鬟报信的路程……
尤晚秋正计算着时辰,只觉得死期将至、
云雀则是给报信的小丫鬟派着红包,看她笑嘻嘻的收拢,方要说些什么,但往门外一瞧,却缄默无声起来。
四周乍然安静,尤晚秋疑惑抬眼,就瞧见晏景穿红着喜站在门外,目光相对,他抬了抬手,彩凤她们立即会意,识相的离开内室。
她们走了,原本的热闹也被一并带走,尤晚秋又觉得胸口郁气上来,隐隐有些想吐。
她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晏景只当没瞧见,走到她跟前站定,仔细得端详着。
尤晚秋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发问:“我脸上可是沾了东西,你怎么这般看我……”
晏景摇了摇头,笑道:“阿奴还是这样好看。”
但又怕她故意挑刺闹他,添了句:“美人娇颜,自是浓妆淡抹总相宜,阿奴什么模样,我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