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晚秋本就饿了一天,只吃了些枣,后来饿过了头,没了感觉,现下闻到汤的鲜甜,倒有了些食欲。
彩凤极有眼色,舀了一碗墨鱼丸子鸡丝汤,摆到她跟前,又用小碟各取了几样小菜,供她浅尝。
尤晚秋吃了一口,倒暂时忘却了那些烦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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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晚秋那厢难得静好,晏景这边却是热闹。
广阳侯府大摆宴席,高朋满座,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竟是坐了满堂,觥筹交错,杯影相接。
本是热闹的地,但因着太子殿下亲临,出现一瞬寂静。
即便李恒发话,让他们不必拘礼,但官员们还是拘谨了许多,一改方才喧嚷,只太子所坐的主桌敢高声。
太子李恒促狭,押着晏景喝了半盅的酒,刘广陵浑水摸鱼,借着今日晏景不能黑脸,大肆报复,但这俩多少收着点度。
王闻序在其中掺和,倒是要将他往死里灌。
惹得李恒发笑:“你看你,娶了逸之的表妹,他这大舅哥记着你的仇,非得要在今日报,可见你平日可恶!”
李恒取笑完晏景,又对着王闻序道:“你也消停些,有仇日后再报,何必赶着今日这日子,若他醉了,待回去,还不是折腾你家表妹。”
王闻序听罢,虽噙着笑,但眼底没有丝毫笑意,手上端着酒壶,瞧着不像是要灌酒,活像是要给在场所有人开瓢。
晏景凤眼微敛,眼尾拉出狭长上扬的弧度,显得很是矜贵傲气:“夫人娇贵,臣自不敢轻待。”
刘广陵听得牙酸,折扇遮脸,不让旁人瞧见,唯对着晏景做出呕吐状,被他凝了一眼,又四处张望起来,“那高台上的玉瓶倒是好看。”
李恒笑骂了句:“好小子,以前怎不知你这般?就冲你这句话,孤非得再叫你喝上三杯不可!”
又看向王闻序:“逸之便呈孤的情,今日咱们几个喝上一杯,过往有什么恩怨,趁着这好日子,一并消了,再不许计较。”
李恒摆明了是话中有话,王闻序沉吟一会,朝他拱手:“殿下既然发话,下官自然不敢不受。”
因权而受,胁迫而已,自然当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