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引狼入室之类的闲话,更是无稽之谈。周鸿熙蓄养死士,私藏兵甲意图谋逆,人人得而诛之,不夷平三族,已是陛下与太子殿下法外开恩,若是再放过余党,又怎能树立天威。”
晏景凤眸微敛,只冷声道:“几位叔公、叔伯对此多有异议,自可在上朝时对着太子殿下进言,而不是在此处背后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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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哪敢去太子面前进言这些,万一被太子视做是周鸿熙的朋党,一并清算了,脱层皮都是轻的,最少也得被判个流放岭南。
晏仲安一张老脸黢黑,他再蠢钝,都听得出晏景这明晃晃的威胁。
德高望重被捧惯了,如今被小辈这般不给面子,也来了气性:“那女子的身份,你娶回来又有何益处,青年少俊,只知看重女子美貌,却不知轻重,日后有得苦头!”
晏景相较之下神色坦然,下颌微抬,矜贵庄重:“娶妻不过顺心而为,大丈夫生于世间,不想着封妻荫子,一心只走旁门左道,绕于妇人裙摆之下,妄图以梳笼妇人便可建功立业,讨好女子,仰赖岳家而博取功名,此等心思,实在为人不耻,何以堪当大业。”
他嗤笑一声:“若靠着攀附妇人裙摆便能建功立业,获取同谋,那朝中丞相,六府尚书,想来不是尚了公主,便是赘了郡君。”
“你…你……”
晏仲安脸红成一片,多半是气出来的,晏和煦连忙扶着快气厥过去的老父,连连抚胸
晏季安亦是愤愤不平,其他人等不敢说话,气氛僵持压抑半响,晏仲安才缓和下来,深深看了眼晏景,只道。
“你是个有志气的,呵,我倒要看看你这番豪言,能撑到几时!”
男子情爱上头时,自是海誓山盟,情深相许,要不顾身份,隔绝外因,但等日子久了,娇妻看厌,自然就会想起他因这桩并不匹配的婚事,而失去了什么。
等回过味来,权衡利弊之后,再深厚的情感,都要被消磨殆尽,只怕会更加厌弃那误了他事的女子。
晏仲安是男人,年轻时也未必没有过这般情愫,但人老而精,所谓的情意早已看透,瞧着晏景今日这般深情,话里未必没有诅咒预言之意,只等着看他们日后闹翻,想必是一场好戏。
晏景佯装听不出他话中讽刺之意,笑而受之,“承蒙二叔公夸奖。”
实在是气人的很!
晏仲安拂袖而去,其余人一并跟上,来时胸有成竹,去时却步履匆匆,可见心路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