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于行的表情，很不正常，像……一个父亲终于看到自己的女儿长大成才一般，虽然她没有这样的父亲，也不曾经历过这样的期许，但眼前的景象就是像。

“嗯，是挺欣慰的。”言于行没有否决。

“如果。”他继续说道，“如果我回到我的那个世界，你会不会想我。”

纠结已久的话还是开口问了出来，尽管答案可能会有些不尽人意。

“你不是要在这个末世大杀四方吗？回去干嘛？”

乔楠楠望着他，捉摸不透。

“我不想跟你打哑谜。”言于行从茶几底下拿出一瓶百草枯，端放在茶几上。“听说这款农药给人后悔的时间，但是不会给人后悔的机会。”

乔楠楠神色一僵，伸手想要把农药抢过来，却没有言于行力气大，抢不到。

这个狗男人，为了逼她跟他在一起，倒也不至于这样吧！现代医学发展这么多年，都还是没有攻克这款农药的解毒方案，喝了必死无疑。

她的脸色极为难看，直接就给了言于行一巴掌。

生气吼道：“你抽什么风，拿这种东西吓唬我！”

“乔楠楠，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大事了。”言于行朝她笑道，“电影很好看，我很快就能回到我的那个世界了，到时候我会第一时间大喊一声freedom。乔楠楠，你记住，关于希望最有力的注解是：永不言弃。”

说完他在乔楠楠的惊呼与阻拦中，灌下那瓶农药。

从喝药到死会经历几天漫长的时间，这期间，大脑会清醒无比地看着身体机能逐渐衰退，肺部纤维化严重到不能呼吸直至死掉。

“你疯了啊！”乔楠楠狂扇他巴掌，边喊边哭，“你最好是拿假药骗我，你想回去我不拦你，可你为什么要喝这种东西？大不了我跟你在一起，你做什么啊？”

乔楠楠已经语无伦次，那瓶药还是她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是之前乔心语说要用来给龙哥他们喝的，她很清楚药瓶没有开封过，那一瓶真的是致死率100%的农药。

她疯狂呼叫系统想要找寻解救的办法，却被言于行一把拉住。

“你好奇怪，以前恼怒生我气的时候都是扇我巴掌，现在怎么还一脸担忧地为我哭了呢？

我可能比较孬一点，又或者做不到像陈安可那么爱你，所以我忍受不了每天用自残的方式留在这里，我该回到我的世界了。

乔楠楠，我看到那个程序员了，他最后一个回来的办法是我痊愈后他自动归位，归位后系统会更换宿主，你会被抹杀。

现在，只有我的灵魂穿回去，他回来进入自己破败将死的身体里，你才能活，而我没死，只是换个地方活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