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柳钰也没有出大事，为何一定要这般咄咄逼人呢？

他甚至愿意做出让步，只保留李姨娘的性命，将那个孩子记在她的名下，这在林丞相看来，已经算是极大的牺牲了。

“先将事情做绝的，是丞相大人您，难道不是么？”

柳钰现如今，一改在丞相府中的沉闷，整个人都变得意气风发起来。

这段时日，她在柳家的日子，其实并没有林丞相想的那般难过。

父母爱护她，两个弟妹对她也是尊敬有加，两个弟弟就更不用说了。

得知了林丞相的所作所为后，恨不得去将林丞相给打一顿。

“那你又何必如此？就算你不在意我，也总得为了瑄儿考量吧？”

林丞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搬东西出去，碍于文人的脸面，根本就不能出手阻拦。

“瑄儿如今还未出嫁，你闹得这般难看，她以后还怎么找夫家？”

“你也别拿瑄儿来同我说三道四！”

柳钰盯着林丞相，要不是还想和他保持最后的颜面，她今日都不会过来。

“这些年，你可管过瑄儿？你眼里，不是只有李氏生的好女儿么？”

“瑄儿还年幼的时候，你就觉得她有万般不好，你要是真心对她好，这些年她会这般不亲近你？”

“那是因为瑄儿太过不懂事，”林丞相当然不愿当众承认这一点，“她若是能学着懂事些，我也不会这般……”

“我的瑄儿，不知道有多懂事，也就是你错把鱼目当珍珠，眼瞎了这么多年！”

柳钰还在闺中的时候，就是京中有名的才女。

如今一番夹枪带棒的嘲讽下来，更是咽得林丞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是真不知道，我娘心中，竟然是这么想的。”

林瑄儿听见柳钰的这一番话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实这些年来，她表面上坚强，但还是在心底怨恨过自己，为何不是男儿身。

倘若她是个男子，那至少母亲就不用在府中毫无依凭，甚至一度过得忍气吞声。

她也以为，母亲嘴上虽然没有明说，但心里终究是有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