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看着眼前的酒杯,瞪大了双眼,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他,想要看看这位好运的公子哥究竟有何高见。
因为在场有三位鸿儒,所以每个士子都是极力表现,如今机会来到了徐凤年的身前,他却是慌张的很。
要说学泼妇骂街,世子殿下绝对是行家里手,游历三年的时间,他没少学习各地骂街的精髓,能够用几十种方言土语不重样的骂上一天,但是要说高谈阔论,谈圣人大道,他是一窍不通。
徐凤年看了看纹丝不动的许宗甲,知晓他是指望不上了,只好手扶剑柄,捣了捣身边的穷书生,用眼神求助。
谷钡
陈锡亮也不含糊,直接站起身来,上前两步,将溪流中的酒樽端起,一饮而尽,极为豪爽,朗声道。
“若能经世,义必有利。若可济民,道必有功,因而霸固本于王!”
报国寺内顿时一片哗然,大部分都是一些“哗众取宠,竖子空谈”之类的嘲讽之声。
江南道盛行王道之说,认为王道才是正统,对霸道学说极为排斥鄙视,而陈锡亮却是有着不同的看法,丝毫不在意众人愤怒的目光,接着说道。
“二十五年颠簸,始悟今世士林儒士自以为得正心诚意者,皆麻木不仁不知痛痒之辈,若是全然不顾利,哭五百年后有何益?当下百姓不饱腹,又该与谁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