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交流会不过是个媒介,温煦也不想浪费时间虚与委蛇。
她唇角微微弯着,淡定又从容,笑着开口:“烦请梁夫人带路!”
贺知蕴原本想好了许多说辞,邀请她去茶室,没想到如此顺利。
难怪父亲会说,“你只需要自报家门,她自会知道我是谁!”
大厅里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着,没人注意到她们两人在交谈,也没人留意她们二人的离开。
后园是这家酒店的禁地,连员工都不允许进入。
“我父亲很喜欢这块地皮,他说他逃到澳城吃的第一餐就是在这,挨了顿毒打换到一碗馄饨,3个人吃,那时候大家都没钱,也最怀念。”
后园很大,种着几株大槐树,以及大片的蜜桃雪山,公主珊最喜欢的花。
她说蜜桃雪山很皮实,花量很大,多季勤花。
很像她,也适合她。
茶室就位于大片蜜桃雪山的正中,透明的玻璃,能够看到里面。
周瞻和一位穿着红色唐装的老者面对面坐着下围棋。
从她的视角,只能看到老者的侧脸,骨瘦如柴,满脸的老年斑。
就算是故人,光看侧面也认不出了。
大概是察觉到了来人,周瞻转过头来,视线正好与她撞上。
温煦只微笑着朝他点了下头。
随着贺知蕴走到茶室门口,屋内棋局暂停。
周瞻站起身,恭敬的与贺知蕴打招呼,叫她贺姨。
温煦从进门起,视线就一直落在棋盘旁边的老人脸上。
还能看出故人的轮廓,气场依旧强势,大概这辈子经历了太多,身上那股子肃杀凌厉减弱了不少,转换成了上位者的权威,眼神犀利深邃,仿佛能够看透一切。
温煦从一年半前被抛弃开始就没想过还能见到贺夜行。
更没未想过,他会见到八十几岁,白发苍苍的贺夜行。
故人相遇,两个人是两种情绪。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激动的连面上肌肉都在颤抖,呼吸都跟着急促,眼含泪水。
温煦却是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