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奎听着,已是连连点头,嘴里说道:“还是大哥高明,考虑的真周到,这样肯定万无一失了。”
张海没想到曹凯心思竟然如此缜密,把可能发生的状况都考虑到了,不由得又为自卫队的同志捏了把汗,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识破曹凯的奸计。他虽然心中焦虑,脸上却不敢流露出丝毫的异样,嘴里也不停称赞曹凯的计谋。
曹凯又吩咐道:“二奎,他们的暗探不来便罢,要是来了,你可千万要小心埋伏,不要暴露了痕迹,一旦被暗探给识破,可就功败垂成了。”
二奎说道:“大哥放心,我一定管好这些兄弟,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会妄动。”
曹凯说道:“好,若是能把自卫队的人骗进包围圈,你也不要留情,带着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打,是到了给铁蛋和几个兄弟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二奎说道:“大哥放心,我和这些兄弟指定做到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大哥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曹凯哈哈大笑道:“好,有信心就行,你把仗给我打漂亮了,我和弟兄们转一圈就迂回过来接应你。”
二奎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张海看曹凯计议已定,赶紧插嘴道:“大哥,让我也留下来吧,万一等下冲突起来,二奎哥身边没个人帮衬,我留下给他当副手,保护他的安全,也算对我刚才过失的补偿。”张海急着主动请缨,是想留下来设法向自卫队通风报信,好让他们尽早识破曹凯的诡计,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曹凯说道:“留二奎一个就够了,万一镇公所真的安排人去村里询问,有村民注意到我们还有很多人没一起撤离,一旦和他们说了,势必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你只管跟我走,二奎这里你不用担心,咱们去村里晃一圈,很快就会返回到这里。”
张海见曹凯不让他留下,也没有理由继续坚持,只好默默站到一边。
曹凯和二奎把注意事项交待清楚,命令张海和曹福,带着夜里进村的那些人手又返回村里。
二奎看曹凯带人走远,传令下去,命所有人在原来的位置继续隐藏,密切关注路上的动静,严格按照自己的号令行事。
二奎部署完毕,带着几个护卫也埋伏进庄稼地里。
日头逐渐西斜,再不像晌午时那样炽热,阵阵微风吹来,金黄色的麦浪不停随风起伏,辽阔的大地上,一派丰收的景象。
二奎嘴边咬着一串麦穗,盘腿坐在地上,起伏的麦芒不停拂过他的脸颊,让他感到有些轻微的瘙痒,他没心思理会这些,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里的压力在逐渐增大,他预料不到镇里会不会有人来,但他知道曹凯的性格,等不到人,决定不会善罢甘休。
二奎手里揪着几根田垄上的杂草,一动不动看着前方的动静,他不想一直这么耗着,希望对方能来的快些,而且来的人最好不要太多,能让自己轻而易举地打败,可以在曹凯面前请个头功。
距离镇里的武装人员被打散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路上除了有些稀稀拉拉的过往行人,再没见任何武装力量的影子。当行人看到路边有人倒毙时,都吓得远远躲开了,没人敢上前去仔细查看。
二奎观察着路人的反应,没有自己要等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二奎有些焦躁起来,不时抬头看着头顶的太阳。
就在这时,路上有一辆马车出现在众人视线里,马车上除了坐着一个赶车的车倌,另一侧的车辕上还坐着一个人。
二人在路过路边躺着的尸体时,明显和其他人有着不一样的反应,他们非但没有被惊散,反倒勒着马缰,放慢了速度,二人的目光都看向那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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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的速度很慢,但是没有停下来,车上的人也没有下来,他们缓缓通过那具尸体后,开始四处眺望,看样子是在观察周围的动静。
二奎看着两人的反应,已有八成把握断定,他们就是镇公所派出来打探消息的人。忍不住暗中赞叹:“曹凯真是神了,还真被他给说中了,这二人肯定是镇公所派来调查情况的人。不过这镇公所的人也不能小觑,他们并没有贸然派出大队人马前来追赶,而是谨慎地派出暗探,前来打探消息。”
二奎心中合计着行动方案,密切注视着马车上二人的反应,目送他们一路把车赶进村里。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只见这辆马车颠簸着从村口跑了出来,车厢里露出粗布棉被的边角,很明显,棉被底下盖着一个人。
来时坐在车辕上的人,已经面向车里,双手拽着车厢里的人。看样子那人已经没了意识,怕把他颠下去,才用力把他拖住,只怕车里拉的是个死人或是已经没有意识的人。
马车出村后,一路疾驰,很快就来到路边的尸体边。二人从马车上下来,将车厢里躺着的人往边上推了推,然后将路边的尸体抬起,挨着车厢里的人放下。显然,从村里拉出来的也是一具尸体。
二人扯开棉被,将车上的两具尸体包裹严实,重新坐回到车辕上。车倌挥出一鞭,打在马屁股上,马车一溜烟往镇上的方向去了。
二奎看得真切,他知道,二人从村里拉出来的是驻村干部的尸体,现在又把路边的尸体也拉走了,他们的身份已经确定无疑,是镇公所派来打探消息的人。他们会把两具尸体拉走,一定和村民了解过村里的情况。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已经落入了曹凯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