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流云心里很清楚,若是她有了儿子,当初支持她成为皇后的一些臣子,又会上折子。
但皇上不愿意她当皇后,因为越朝从建国起,就没出过番邦公主当皇后。皇上觉得丢人,会让自己在祖宗那没面子。
而且一个小国的公主当了皇后,那皇上就不能拉拢其他臣子,只有把她高高地捧起来,再空出皇后的位置,后宫里的那些女人才有东西可以争,那些大臣才会拼了命地皇上卖力。
从头到尾,都是利用罢了,哪里有什么真情。
宫女听得心头猛跳,有些事可以心里想,而有些事,只是一个念头,就觉得人头不保。
“娘娘,您快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他知道了又如何?”拓跋流云丝毫不在意,“况且这些他都早知道了,不过是不敢和本宫摊牌罢了,因为他也心虚,怕本宫说这些让他丢脸。但本宫就是要说,他这一辈子就好好地待在龙椅上吧,费尽心思钻营来的东西,总是要好好守着。”
说完,拓跋流云就起身往内殿去。
她是真心实意地羡慕云曦,不管怎么样,云曦还可以去更广阔的天地。而萧楚翊对云曦,也确实有真心。
回到内殿,看着她从西凉带来的画像,她的父王,她的母妃,她已经许久没见过他们了。
拓跋流云愣愣地站着,仿佛一尊雕塑,没了最后一丝生气。
此时的云曦,已经回到了萧府,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次日一早,他们就启程去往漠北。
现在还是七月,北方已经入秋,夜里有些凉。
这次不急着赶路,便一路走走停停,时不时停下休息。
在他们出发十日后,京都传来了消息,说贵妃娘娘病逝。
云曦听到这个消息时,手中的拨浪鼓摔在地上,直到怀里的女儿哭了一声,回神的同时,眼泪夺眶而出。
“怎……怎会这样呢?”云曦皱眉不解。
萧楚翊坐在一旁,看了眼宽阔的溪流,说他也不知道,“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病逝。”
“贵妃娘娘自幼习武,身子一直不错,出发之前我还去见过她,并没有生病的迹象啊?”云曦并不觉得贵妃是病逝,她擦了眼泪,深吸几口气之后,不断地回想着贵妃和她说过的话,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瞬间瞪大了眼睛,慢慢地又松了肩膀。
“是了,我早该猜到的,她怎么会甘于一辈子做个囚鸟。她说了好多次幼年在西凉骑马飞驰的快活,可是后来困于深宫,皇上还……还那样对她,她是非常想离开的。”云曦说着说着,悲伤中又多了一丝释然。
换做是她,她也会选择同样的方式离开那里吧。
嫔妃自戕是重罪,皇上说贵妃是病逝,多少对贵妃还是有点情分。不过西凉还在,皇上也不会因此降罪西凉。
萧楚翊坐在一旁沉默许久,直到云曦停止哭声,才问道,“你是不是也曾觉得,你和贵妃是一样的囚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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