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营帐时,只觉得头顶的太阳格外刺眼,瞧着结伴而来的几个同僚,酝酿一会后,扶着边上的木栏哽咽着抽泣。
彦文斌等人看周彦玉在哭,一个个都不懂怎么宽慰。
他们大部分人,在跟来成平郡时,都带着亲眷过来。有些没能带来的,对他们而言,也不是特别重要。
也有很多人,不理解周彦玉的选择。若是家中没有老母和妻儿,倒也没话说。可周彦玉的母亲还在临城,周彦玉却独自来投靠逆王。
不少人觉得周彦玉心思重,且心太狠。
只是周彦玉越来越得主公看重,他们不敢说这个事,只能在心里想。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彦文斌走过来,先是叹气,“周大人,您别难过了。王爷已经放话,一定会让您有机会回临城祭奠老母。”
“我……”周彦玉颤颤开口,还没说出第二个字,就没什么力气地往下滑。
“三爷!”朝云手快扶住主子,看主子晕厥过去,忙喊人把主子抬进去。
周彦玉这一晕,便是一整晚。
次日他醒来时,朝云说恭王又来看过他。
而周彦玉从这日起,便开始生病,撑着身子处理一些事务,但总也处理不好。
他这一停下来,更让恭王明白,周彦玉的重要性。
过了个五日,当吴江对面集结了不少士兵,恭王一日去看周彦玉好几次,周彦玉的身子才稍微好一点。
贺州那里,萧楚翊等到京都来的副将,再一次要出发去最前线。
临行前,他给云曦带来一个三十几岁的干瘦男人,语气硬邦邦的,“这一位,是上上次殿试中的进士。学问还不错,但做官不太行,以后就让他教周澈读书。”
男人被萧楚翊这么说,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嘿嘿地笑下,自我介绍道,“吴某不才,读过几年书,以后还请夫人多多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