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中含着笑意,还带着股不甚明显的调笑恶意,像是个恶作剧的孩子,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自己的成果。
叶冰裳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长睫一颤,手下意识攥紧。
然,下一秒,一双冰凉的手覆了上来,缓慢又有力的分开她的手掌,露出里面的伤痕来。
一股凉气在掌心拂过,有些痒,但更多的,却是冷。
既已被识破,叶冰裳也不再伪装。
睁开眼坐起身来,略带戒备和打量的审视着面前这判若两人的人。
他一身华丽的狐裘大氅,肌肤苍白却不再显得羸弱,眼尾似有若无的染着抹猩红,浑身透着股妖邪气。
澹台烬一直在看着她,深深盯住她眼底的情绪变化。
可有意思的是,除了戒备竟再无其他。
恐惧、厌恶,丝毫不曾有。
便是兰安,方才那一瞬间都没能隐藏的住。
而她,从始至终都清醒着,旁观着。
竟然不曾怕他,不曾讨厌他。
意识到这一点,澹台烬有些开心的笑了起来。
叶冰裳莫名其妙。
只觉得这人后期不愧是疯子。
原来在这个阶段就已经开始病得不轻了。
“饿了吧?稍等,我让人传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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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烬好心情的去叫人传膳了,叶冰裳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没有阻拦。
不管何时,不管何种境地。
她都不会亏待自己。
一来不明智,二来她需要蓄积力量,否则逃离的机会摆在面前也得白白错过。
澹台烬对叶冰裳的识时务很是满意。
饭菜上齐,他笑容顿了一下。
叶冰裳无知无觉的夹了一口菜,被他拦下。
他拿自己的私筷给她夹了另一道菜放进碗里,嗓音刻意放柔,像是在哪个模板上拓下来的:
“多用些,你昏迷了太久,需要多补补。”
叶冰裳沉默了下,还是没有拒绝。
默默地将他夹了的那道菜吃了,甚至还乖觉的只吃那一道,旁的一点都没动过。
澹台烬眼角眉梢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叶冰裳倒不是为了讨好他,而是想起这疯子的一项被动技能来。
他好像,分得出吃食里的毒……
她身负长生花,入口的饭菜没有反应,可其他的她可不敢赌。
根据上一次萧凛收到的消息,这一程,澹台烬可不太平。
这点小事,还是顺着他来吧。
叶冰裳一直低眉顺眼,乖顺的不行,丝毫不像一个被绑架的人质。
澹台烬探究的看着她,属实有些好奇。
叶冰裳就当自己瞎了。
可很快,这份淡定就维持不下去了。
本就是深夜,用过膳后也该休息了。
可房间里只有这一张床!
叶冰裳坐在床脚,不知道该怎么办。
澹台烬恶趣味的挑挑眉,自顾自一个翻身,靠在床上撑着下巴,欣赏着猎物的自我纠结。
“澹台殿下……”
叶冰裳一脸纠结的开口。
澹台烬淡淡的嗯了一声。
“怎么了?忍不住了?”
“想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又为什么在我身边?”
澹台烬向叶冰裳逼近了几分。
叶冰裳抿唇,感受着这股压迫的气场,点了点头。
就算死,也得明白的死。
她想知道,上次和这次的差异到底是差在了哪里!
虽说如今的她对萧凛的身份已经不是很看重了,可萧凛到底是未来的储君,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
嫁给他的那段时间,是她难得的安详时光。
她都将接下来的时间做了规划,却不想突然的变故打断了一切……
“澹台殿下,冰裳如今到底是六殿下的侧妃……”
叶冰裳咬了咬唇,鼓了很大力气开口,可眼神却闪烁的不敢直视澹台烬的眼睛。
“六殿下对您多有照拂,您这般,是否有些……”
“有些什么?”澹台烬的笑容有些冷。
“侧妃?若我记得没错,你二人还未进行对拜之礼吧~”
叶冰裳一怔。
还真是……
当时他们正在准备对拜,那血鸦便闯了进来,打断了婚礼……
可是澹台烬这是什么意思?
他撸她,却不承认她萧凛侧妃的身份。
那他抓她干什么?
纯纯戏弄她吗?
她与他无冤无仇的,他不报复叶夕雾反倒逗弄她?
呵~
真是,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