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桐瞧着他背影,冷嘲热讽:“你比我这种十一岁的,确实是……有五十好几了吧……是挺老了的……男人,到了年纪,得服老。”
平远王头顶的毛感觉都炸了炸,这小姑娘,说话真冲!
“行行行,我给嫣儿请女夫子,你要不要?”
“不要,不过可以顺便教一教晴遇。她不能只识得医理,不懂文理。免得到时遇到你这样有权势的病人,让她吓破了胆,就坏了医理。”花桐得了她今日目的,拍拍手掌,就起身离开。
平远王:“……”
她大半夜的出来,不会就是来找他商议此事的吧。
这大半夜的,她还真的做得出翻窗进来,把他叫醒,然后叫他请女夫子的事情!她可不管他是什么病人。
她甚至也不认他是外爷。
也不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贵女。
“你也要学一下。”那字……真的……他都看得头更疼。
花桐却拒绝了。“不干。我觉得你们都教不了我,嘻嘻。”
平远王看着她跨出去,却叫住了她。“等等……”
“嗯?”花桐灵动转头,头上的黄色丝绸发带随风一扬,就似乎带起了她双目中的疑惑。
平远王一顿,扶着墙,一时感慨。
“你长得其实更像我母亲。时常见你,我就想起温柔的她,慈爱而温和,教会我坚强,勇敢,为民除害,所向披靡。”
“噢。不过呢,我长得像你母亲,但我却没有你母亲的待遇。早些日子,我也还在你女儿的追杀令中。”
“你的感慨,你的厚待,不过是因为我的一丝血脉,我起死回生的医术,我的绝顶聪明,我的健硕平安,我的凌厉精明,让你骄傲了。”
花桐转身,望着朗朗明月。“可若是我的回归,让你蒙尘,你也会像你女儿一样,对我下手的。只不过,我,不是那般的任由你们揉捏,我反而很有用处,也很聪明,你们拿捏不了我,所以平视我。”
声音幽幽响起。“不然,早在你派出人追查我的时候,就不是与她们一起追查,而是光明正大地迎我回去。”
“现在所有的尊重,不过是因为我给了你一条性命,给你活的可能。只不过我有价值。你们这些权势之家,对于血脉,也不过是衡量利弊。”
“平远王,你可以忽略我的血脉,只把我当普通大夫的。只不过你的愧疚,你的讨好,让你纵容允许我放肆。”
“这么些年,你唯独对得起百姓。所以,人不能两衡,那对得起百姓,我也来了。否则,我一样可以跑得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