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老小的口粮,全都消失了。
唯独剩一些犄角旮旯里塞着的豆子,咸鱼腊肉……
大家集体老了。
全都佝偻,面容苍老,心也老了。
不少受不住的年轻汉子年轻媳妇,都抱着仅剩的破罐子,哭得撕心裂肺。
这些……得花上多长时间?才能再把家给复原到原样。
几乎都痛骂老天爷,捶地骂海神娘娘,不给活路啊!
马娘子家的粮食也是这样,没有了。
葛海子藏的银钱,银票被泡了,银子藏在了地面的石头缝里,幸好没被冲走。
杨家的银子被冲乱了,幸好他们自己揣了十两银子,其他的被他们锁在房间里的柜子里,柜子没被冲走,他们砸了柜子,又找回来了。
马娘子一看,墙壁里的银子被冲出来了,就在院子中间。
在冲刷院子的时候,又捡到几颗银锭子。
她拿了银钱,忽而想起那十万两银票。
不仅仅是马娘子,赵村长也想起来了。
他被整个村的境况给弄得焦头烂额,自家的事情根本就顾不上,走东家走西家去做和事佬。
谁家的墙又过来了一些,谁家院子里面的那块腊肉又是属于谁的,冲出来的泥浆里竟有几块铜板,那又是属于谁的。
他把要紧的全都处理了,立马就冲来乔家。
“二妮!二妮!你回来了!回来了!”
赵村长是花桐回来之后第一个上门来看她的。
正巧,马娘子也问起了。
花桐便假模假样地进了自己的烂房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盒子上面还有泥,被花桐慢悠悠地蹭着,结果被赵村长抢过去,直接撩起衣服蹭干净了。
然后他又默默地递回来,眼巴巴地望着花桐。
花桐拿出一把小小的钥匙,插进去,“嘎噔”一声,锁被打开了。
整个院子里,马娘子、葛海子和大妮,手里拄着桶或者棍子或者扫把,也同样眼巴巴地注视着这个神秘的小盒子。
花桐白嫩的小手轻轻地把盒子一掀开,众人的那口气提到了喉咙。
皱巴巴的油纸被一层一层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厚厚一沓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