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去,不知经年,车马无数。
再加上将士们的出行,足足走了一个半时辰。
但随着紧接着又是其他大户人家的出行,听闻是外派调动的官员,都要今日出行。
老皇帝的敏感神经,非得让他们一日离开,好让他脑子清静清静。
所以,上面一句话,喜怒无常,下面跑断腿,不得不做。
几次三番被推迟行程的马娘子等人,又在客栈吃了一顿晚饭。
整个大街上灯火通明,都是车马的轮子声。
接近子时,冥家的商队,终于来到客栈门口,让她们的马车插队而入。
空气里都是浑浊的烟尘味,吵吵闹闹的,缓慢行进。
到了城门口,一样一样的在查验,守卫们得知是冥家的商队马车,做了做面子,立马就放行了。
但是前行的车马前进的非常地缓慢,因为在岔道处塞车了。
宽阔城门口空地上全是人,到处都是停下来歇一歇的,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四处打探消息。
花桐看着这里全是人和马车,而前方只有一条道。
如何能不塞?
她无聊地探头望着外面,汗津津的人走来走去,谩骂声也是换来换去。
“能不能好好的走!”
“怎么不能?!你们让一下路啊!”
“我们先来的!”
“那又怎样,路就是被你们这些先来的堵上了!既然你们先来的都没有用,还不如让我们这些后来的先走了!”
“怎么说话呢!”吵吵闹闹,甚至要掐起来了。
花桐看得津津有味,他们打了一会就不打了,因为有人出来劝架了,也有马车趁机插队而去了。
但她注意到了一辆臭烘烘的板车,上面堆满了人。
平躺的人。
这不是她关注的点,她关注的是,被侧翻压在边缘的一个脏兮兮的小儿。
他的手里捏着一根已经蔫掉了的黄色小花。
这是青砖房墙缝里常见的野菊,她来京城也见了无数。
她眨了眨眼,终于知道突兀在哪里了。
这些平躺的人是被扔上去叠在一起的。这个过程一定是粗鲁的,可这个小儿手里的野菊却没有被扯下来。
他们的马车又往前进了一大步,花桐看得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