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接手家里的产业之后,我就几乎没见过熙儿了。”
丫鬟递上另外一封信,恭敬地说:“夫人,这是李夫人的信件。”
“夫人,你若觉得常日见不着少爷……如今少爷身子大好,也许可以给少爷觅一门好亲事了。”
冥大夫人捏起那金花信件,听及此言,倒也偷笑了一番:“熙儿年纪是大了,如今也有十九了。前几年一直担心他身子骨不好,京城里也没有什么人家愿意与熙儿婚配。”
“但如今……不过……一切还是得以熙儿的意见为主。男儿不怕成不了亲,给他两年时间,若是这两年他自由惯了,找不着自己心悦之人,我到时再帮他寻摸寻摸,他也怪不得我。”
说完,这信件也看完了。
她摇摇头,微有叹息。“熙儿当年的身体不好,如今大好。这李夫人独女也是不爽利,胎里带来的毛病,名医寻了个遍也治不好。”
丫鬟认真地听着。
窗外鸟儿鸣叫。
“得知熙儿好了,她是隔三差五就要给我来个信件,找那位神医的。可是熙儿说了,不能告知别人,神医脾气古怪,得知了,要是迁怒给我儿,我儿可就亏大遭了……”
“夫人,我时常听采买姑姑的八卦,听闻这李小姐,已经卧床一个月了。李夫人忧心,心急也是在常理。”
冥大夫人似乎想起了往年自己的心酸,忽而就安静了下来。
丫鬟见状,便低身退了出去。
行至门外,她匆匆回房,冥思,落笔。
她把一张信纸塞进空心的钗环,送到门外,苦苦哀求。“婆子,你就替我去卖了吧,我想换些银钱,换时兴的头钗……这个头钗,都已经旧了……”
婆子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跑腿费,便道:“成,还得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旁人都没有这么手松的……还是上次那家,对吧。”
“嗯。”
……
花桐打了个喷嚏,然后悠悠转醒。
她一睁开眼,便是漫天的星辰。
盯了一会儿,神思才堪堪回笼,一骨碌地坐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的往前推送浪花的大海。
这……这……
等等。
她好像是在海里啊,那会儿她都瞧见了海底的一处石山,上面游了许多漂亮的鱼。
她本想都收纳进自己的“后宫”,待来日再细细分拣。
可不若一股排山倒海的压力四面八方排挤而来,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见面前那唾手可得的鱼群,瞬间在她面前被绞杀成一条线。
再后来,她只觉耳边嗡嗡,大脑都要炸开,身上的绳索一瞬间就没了牵连,她便如脱了线的风筝,在如龙卷风一样的狂暴里,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