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谩骂声,花桐偷偷的弯了弯身子,趴在围栏外,悄咪咪的露出两只眼睛。
刘二一瘸一拐的,正在地上捡拾翻倒一地的晾晒的海鱼海虾,竟然还有一条半人长的巨鱼。
看样子这几日他过得不好。
就譬如……
月三姐继续怒嚎:“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莫名其妙,在山上还能栽坑里,弄瘸了一只腿,身上也不知道是招惹了什么,让我们这一群人全都莫名瘙痒!”
她一直用手使劲地按着刘二的太阳穴,似乎都要把所有的不忿,全部发泄出来。
“要不是看你是个男丁,到时候还可以跟他们去码头上找点工,去海里面抓鱼,但凡刘家那小子请侯大夫给你上药包扎,花了那些钱,我一个外人都想替刘家那小子心疼钱!”
刘二被逼得连连后退,一脸的丧气,不复在花桐面前的趾高气昂,活如一条瘸了腿的丧家狗。“就那治瘙痒的都足足花了每家每户二十多文钱,那点草药吃起来也不甚有用,活活拖了这么久!”
“我们一路从玉溪村逃过来,剩下那点钱容易吗!现在你们男的都得出去赶海了,还偷偷摸摸的不干,你这个贱人,现在挣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还一天两天的总觉得自己是个男娃子!就你!赶紧收拾好了,出去给我赶海,捡多点东西回来!”
月三姐的怒骂直把棚户里面的仅剩的两个妇人都吸引了过来,她们看着一地的海鱼海虾,都不免惋惜:“哎哟哟,这些沾了沙可得又弄一次哦!不然可脏了,也卖不出去啊!”
一听,月三姐更生气了:“还不赶紧收拾,傻呆呆的在这里干什么!”
刘二深觉屈辱,可是他只是一声不吭,不反驳也不拒。
而屈蹲在门外的花桐,在刘二蹲捡的时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直接一脚踢开这脆弱根本不堪一提的大门。
“啥动静!”月三姐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瞅,原来是那曾经交过锋的二妮小姑娘,“你干啥子踢我们家的门!”
随着视线的挪动,刘三瞬间瞧见了,那气势汹汹的花桐。
他也是一股子的气。
“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你还有脸问?”花桐一边走一边抽出木棍,冲着月三姐喊,“婆子,你甭管,这是我们小孩子之间的事情,他说了坏话,我就得出来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