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都是半夜出海打鱼,接近天亮的时候回码头卸货,这些货要么就运到附近的县镇卖了,要么就是被各大客商给分了。
冥家自有自家的船队,不缺鱼。但若有渔民打了不得了的好货色,自然是可以卖给冥家的,冥家是这边的一顶一的地头蛇,自然也会收下的。
而女人们都是依着涨潮退潮的时间而安排家里的事务,赶海和织网就是她们最重要的事情。
不像内地的女人们耕地种粮食,海边的女人们赶赶海卖点渔获贴补家用,织织渔网给男人们用以期盼打到更多的鱼,晒晒自己赶海所得的渔获和男人们卖不出去的渔获来做干货,也是一项收入。
这般,收入也行,但是,买粮要花大部分的钱。
若是家里的男人们出海遭了难……那就死定了。
因为大的收入来源,没了。
唯有男子出海打鱼,女子是不被允许的,是一种亵渎,也是不贞不洁的表现。
面对海浪的时候,女子的力量也不如男子,磕磕碰碰里,总有损名誉。
若要女子上船,那就是这家的男子不得用,是会被戳脊梁骨,子嗣后代不得妻,会被叫软儿蛋,女子嫁不出去,会被说克夫女。
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马娘子的丈夫,乔郎。
但马娘子一样被婆母严严实实把在家里,不让她出去,一直到婆母死了。
几个孩子被安排留在此处看守行李,葛海子和马娘子则带他们去了赵家。
渔村人口不多,年年月月都会少几个壮汉。
但这两年内地大荒,海边也吸纳了不少内地来的人家,也不知晓龙口村还有没有多余的地方了。
花桐抱着阿强,望着那不远处的码头,波光粼粼之下,有密密麻麻的渔船。
那一处的吸引力,对几个男娃子来说,那是实打实的。
很快,只剩刘二一人在看守,以及花桐。
其他几个男娃子都跑去了码头处,踢水踢石头,还有几个往海里冲,把花桐看得频频摇头。
刘二最是看不惯花桐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冷哼:“不就一个女娃子家家的,还以为自己去金疙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