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早就被清空了,早在疫病横行的时候,宴迎春清空了客栈。
所以人这么少。
但她有钱,能包下客栈。
然后外面在打打杀杀,郑云早就被人遗忘了。
她听着不远处的老嬷嬷吩咐收拾行李的声音,还有宴迎春疯癫害怕打骂丫鬟的声音,清晰。
“手脚麻利点!”
“快一点啊,快一点!”
“马上就杀上来了,快点收拾!”
“小心我回去之后,把你们全都发卖到青楼去!”
“水!水!”
花桐听见“水”,看见了郑云床头的水壶。
她笑了笑,便往里面添了一样药,毒药。
所有陷害她的人,可以逃走。却,不能不受罪。
她看着药粉消融在水里,无色无味,笑得有些奸诈。
她这般诡异的笑容,在李垚的眼中,却是可爱得紧,颇有一种小姑娘家家玩水过家家的趣稚。
甜甜的笑容高高挂着:“哥哥,放到楼梯口,她们会拿走的。”
李垚依照吩咐,趁没人在外面,把水壶放在了楼梯口。
然后回来,关门。
果不其然,要下楼打水的丫鬟,根本就不敢下楼。
她看见楼梯口的水壶,立马跟见到救星一样,腿软得一边抖,一边抱着水壶回了房间,高喊:“水,水回来了!”
“真慢!快点拿过来,装进去!”宴迎春斥骂,似乎还甩了一巴掌过去。
李垚听完,才放下心来。“桐儿怎么知道,那水就是只给那恶毒女人的呢?”
他点头,还疼爱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触目是她结了痂的血块,突然觉得,刚刚花桐下的毒,还不够多。
心又硬了。
花桐得意地分析:“哥哥,就她那心性,身边的人能服她才怪。况且,要冲出山贼包围,那不会渴吗?这天啊又热,肯定是要给她独享的。水又没准备充分。”
“真棒,真聪明。”
“嗯,嗯嗯!”床上顾涌顾涌的,发出了动静。
花桐挑眉,甜美地说:“哥哥,差点忘了他了。”
“啊,对。”李垚用剑挑开了被子,离得远远的。
而他的脸上,盖着一个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