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不需要过多的思考,就选择了其中不是最大,也不是最小的那一颗,所谓中庸之道,在任何场合都是最合适不过的,既不显得太出挑,又不显得太落伍,怎么也挑不出错来,儒家学说最崇尚的便是中庸,但这并不是平庸,而只是为人处事的法则。
风幽篁选择其中中等的夜明珠后拿在手上把玩,显得爱不释手,而接下来就轮到殷云他们了。
梅若笙拿起小厮保管的玉柄麈尾,肤色竟与玉色不差分毫,他笑着示意殷云先请,也不在意自己会拥有的是最小的还是最大的那一颗,不过想想也是,他本就是小侯爷,从小看过的好物件不计其数,也没有收藏宝珠的爱好,这种选择困难症就留给别人来做吧。
殷云只沉思了一秒,然后拿了那颗最小的,他眼神温柔,看着手里的夜明珠,想象着把它打磨成玉簪,插到茹娘的发簪该是怎样的美景。
自从茹娘嫁给他,两人过得节衣缩食,基本没有什么大的开销,他一直忙于学业,家里大小琐事都是茹娘在打理,至今为止还没有送给她一件像样的首饰。
他一直谨记着,等他有一日出人头地了,一定要给茹娘送最好看的胭脂,和最美的簪子。
最后那颗最大最亮的夜明珠落入了小侯爷梅润笙之手,他笑得像狐狸一样开怀,“两位兄长都让着我呢,弟弟我就不客气了。”
而玉珠公主也是含笑离开了,她身形矫健,心里也很开心。这三人中就属殷云长相最为出色,虽然身体有些瘦弱,但这没关系,公主府有的是灵丹妙药,保准让驸马延年益寿,她其实还一度忐忑着,谁会收下那颗最小的夜明珠,如今正是心中所想,她的喜悦便变成了双倍的。
这就是玉珠公主的一次小小的试探,其实在她还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母后就跟她说,不如将自己的心爱之物拿出来,谁挑中了她的东西,那就是她的准驸马了。
玉珠公主便拿出了自己刚出生时母后送她的夜明珠,这个珠子看起来很不起眼,但却是玉珠公主从小到大都随身携带之物,一旦将其送出,可谓是与那人许下终身之约了。
可怜殷云此时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别人的掌中之物,他还期待着这颗夜明珠雕琢成一只玉簪送给自己的发妻。
酒席快要结束的时候,一位内侍匆匆来到梅润笙的面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原来是闲王来询问他家人的意见。
梅润笙先走一步,倒是几位同僚跟他打了招呼,想将他留下来再喝几杯,可他推辞不受,说还有重要的事情,便跟着那位内侍走了。
他们来到皇家园林的偏门,那有一个巍峨的马车停在那儿,马儿喷着响鼻,显然是刚吃过草后的满足,马车足够精致,进去之后躺在那睡觉都是可以的,闲王其实并不喜奢华,他和将士们都过惯了边营的风餐露宿的日子,就算是以天为盖地为庐他也是自在的很,只是这马车是官家赐予他的身份的象征,他不好不接受,况且自家女儿出门,有这车也会方便许多。
梅润笙没有得到指示,只是在马车外躬身行礼,对车内的人说道,“闲王大驾,臣有失远迎,昨日笙回家确实和父母提起过,他们并不反对,准备择良辰吉日,便上王府提亲,笙也会保证日后对亭主相亲相爱,不会三心二意,只是闲王需要保证,若我远离京城在外复职,我怕亭主也会跟着我一起受委屈了。”
马车上镶满金丝绣线的帘子被打开,手还是上次那只戴着玉扳指的手,拥有无穷的力量,有一种残缺的美感,声音也低沉的传了出来,“先上马车吧,本王邀请你去府邸坐坐。”
这算是莫大的荣幸,很少有让闲王主动请人进府做客的,他这人一向不爱结交,可算是破天荒头一回了。
梅润笙犹豫片刻,知道闲王这是什么意思,直到现在,他和亭主还没有见过一面,闲王是想让他们先相看一下,总不好让女儿对探花郎一无所知,若是女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