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他已经疯掉了。
他被一拳打在地上,被人揪着衣领提起来,“你是不是疯了?”
他被打得满嘴都是血,他躺在地上,疯狂的大笑了起来,眼泪和笑容,让这张精致的脸庞看起来多了几分疯癫。
他说:“我没有疯,哥哥。”
他甚至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
他看着兄长,很认真地说:“She'll forgive me。”
她会原谅他的。
会的。
沈在的记忆里,从母亲死在他面前的那天起,他其实也死掉了。
回到此刻,眼前的父亲看起来和十几年后也没什么变化,看起来很年轻,很冷静。
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影响到他。
哪怕在他死去的那个瞬间,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失控。
少年没有再往前,而是如陌生人一样,错开视线,若无其事的离开。
*
沈知书并没有把这个陌生的少年放在心上。
他在研究院的工作很忙,研究进展缓慢,让一向沉得住气的他都有些烦躁。
沈知书没有打算一直留在国内,几年前的计划看起来已经行不通了。
宋声声现在压根不和他联系,他后来寄过去的书信,在国外留学时寄回来的礼物,她通通都没有收。
说不想再见,就真的一次都不愿意再见他。
她的翻脸,比谁都无情。
事实上,沈知书拿她也束手无策。
傅城严防死守,根本没有对他放下戒心。
换成其他人可能早就放弃了,可是沈知书从小就是无比坚定执拗的人,一条道走到黑。
一种办法不行,他只会去想另外一种办法。
沈知书最讨厌如现在这般的季节,黏黏腻腻的夏天,燥热无比的季节。
连风都不太讲道理。
时而潮湿温热,时而如月色冰冷。
他最喜欢的是冬天。
尤其是大雪纷纷扬扬落下的冬天。
天气极寒,冷得人受不了,只想舒舒服服的窝在被窝里面。
她总是被她母亲使唤,洗衣做饭,样样不落。
每每这种时候,她才会下意识的往他这边钻,如此就有正大光明的借口来偷懒,装模作样拿着课本,找过来。
等宋母拿着荆条找来时,她才能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是来找他学功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