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像习七和习家这辈子都没有关系了一般。
苏城安没有解释,让他快点去军医帐处理伤口。
习栎泷确实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习家有任何瓜葛了,毕竟如今习栎泷已经成了名将,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大名鼎鼎的女将军习泷就是习七姑娘也没用,因为陛下目前是不会允许世家将手伸到鸳鸯军的。
女文官会从世家开始,但是武将短时间内是绝对不可能的。
习栎泷身为主将有独立的水房,所以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随从准备热水沐浴,洗干净在战场上杀敌时沾到的血迹。
她这几年打过不少仗,看了不知道多少生生死死,原本以为早就习惯了,不论失去谁都能将眼泪咽下去,然后重新站起来,可她没有想到春藻会牵扯进来。
不论死在战场还是荣光归故里都是她们的归宿,可这不是春藻的归宿。
“我果然还是过的太顺了,她说的没有错,一往无前的勇气固然难得,但是明白活着的重要性更加可贵。在战场上,主将的决定能左右将士的生死,莽撞就意味着不在意士卒的生命。”习栎泷用沾着热水的毛巾捂住自己的眼睛。
严思徊他们这几天都是作为鸳鸯军的护军出战,她这几天也将严思徊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她在严思徊身上看见了自己刚上战场时的样子,也是这样杀起来不管不顾,悍不畏死。
她今天是有些故意要甩开严思徊的,她希望对方能够在停下战斗的时候冷静,发现自己身边的兵卒的情况。
严思徊是个将军,除了和敌军对阵,他身边的副将亲兵也会拼死保护他,若是不能冷静下来,副将部下都会出现不必要的牺牲。
“真是蠢货,战场上,从来都不是杀一个够本,多杀一个敌军的前提是要活着,并不是只要能多少一个人,自己死了也无所谓。”习栎泷将毛巾丢在浴桶里面,溅出的水花打在她的脸上,顺着脸颊滑落。
她并没有忘了还要到中军去的事情,洗干净了之后就穿上棉衣和软甲去了中军大帐,人还没有到齐,她随意的挑了一个位置坐下。
中军的议事的大帐一般都是身为将军的苏城安在使用,他瞧见习栎泷来了也只是微微点头,继续和其他将军说着今天闯敌军大帐的事情。
“如今敌军大帐还有五万左右的兵马,和之前斥候汇报的七万少了约摸两万,不知道这两万兵马是埋伏在了什么地方。”苏城安摸着下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