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媛见殷扶疏还在狡辩,字字充满针对的质问她:“就算你变聪明了,难不成就生而知之了不成,你之前十多年都未曾识文断字,怎么一朝清醒就能写诗作赋。”
殷扶疏没有说话,这其中的事情确实不足为外人道也,她也确实是偷了别人的文采。
“还不承认,你看看这是什么!”冯媛将手中的宣纸丢给殷扶疏。
殷扶疏将满是褶皱的宣纸展开,看着上面的诗句:“哦,我三年前的那首诗。”
“到底是你赢的我,还是你抄了旁人的诗句,当做自己的。”冯媛眼中满是笃定,“这上面的字迹可和你后来的截然不同,你还有什么好辩驳的。”
“殷扶疏,你抄了旁人的诗句哄骗族中给你凑齐银两上京,你好不要脸啊!”冯媛指着她的鼻子怒骂,“你以为你现在装出这副样子,就真的是什么文人墨客了不成,你不过就是一个剽窃她人作品的卑劣的乡野村妇!”
殷扶疏看着当初自己还不太会写字,所以用了宋时夏的笔迹写出来的诗句,这句诗也确实不是当初的她能写出来的,她无可辩驳。
她取出火折子将宣纸烧的一干二净,抬眸看冯媛:“证据呢?”
冯媛目瞪口呆的看着殷扶疏那毫不迟疑的动作,甚至手都没有抖一下:“你、你……”
“我父亲死后,他的良田该归我娘所有,可是族中不但没有将良田给我娘,还以我为由将我娘赶出族里,那些银钱,本来就是族中欠我娘的,何来哄骗一说。”她不过是给了一个好听点的理由让他们把钱还回来,没有让他们那层脸皮彻底丢干净罢了。
只可惜,她最后还是没能将母亲救回来,终究是晚了一步。
她娘不会争抢,她以前愚钝也总是会被忽悠,所以才白白被占了家财而不自知,一直凑不出钱来给娘亲治病,才会一拖再拖让她娘亲到了药石无灵的地步。
冯家本来就欠她娘亲的。
“你该庆幸我当初清醒的早,那时候我娘亲还未过世,若是我在我娘过世后才清醒,等着你们的就会是我的斧头!”殷扶疏想是不是自己离开冯家村前的那一个月表现的太好了,让冯媛忘了她痴傻的时候是敢一个人在冬天拎着斧头进山杀虎的人了。
“你、你、你这些年果然是装的,寄回来的那些信也是……”
“是啊,我装的啊,既然你知道,还不走?等着我打你吗?”殷扶疏脚尖一挑,一根竹竿就落在了自己的手中,指着冯媛,“你不会以为,我刚才叫你一声堂姐就真的把你当堂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