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仍然任由晋称牢牢占据住这个晋侯之位,晋国的未来无疑将会变得黯淡无光。
哪怕他几年之后能够顺利继位,但是,面对一堆满目疮痍、覆水难收的烂摊子,以及外部早已兵强马壮、蓄势待发的大国强敌,他也将会注定无法力挽狂澜。
如果,他是一个生长在和平年代的世子,或许,他可以跟父侯和弟弟做到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和睦相处。
但是,他偏偏是生于这个多事之秋的时代。
让他眼睁睁看着这个昏庸无道的君主继续忝居高位,看着自己亲自征战沙场多年,好不容易才艰难打下的江山,再次被敌国的铁马兵戈血洗,他真的做不到。
他不是不想做个乖乖顺从君父的世子,安静的等待未来顺理成章的继位。
但是,晋国的复兴大业,是他倾尽一生都想要去实现的梦想。
面对诸多未知的风险,他实在是赌不起,也不敢赌。
姜佩似乎看出诡诸的犹疑,理解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
“世子,我知道,你还是放不下对君主的父子之情。
但你若是想要成功,就必须要有所割舍,有所牺牲。
你放心,这件事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就算是被多心之人怀疑,也绝对牵扯不到世子您的身上。”
诡诸恨恨地瞥了一眼姜佩,低声地问道:
“你究竟对君父做了什么?”
姜佩得意的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在诡诸眼前晃了晃。
“这是我从戎狄部族那里搞来的特制慢性毒药。
这一年来,我每天都会在他寝宫中焚的香料里,添加上了一丁点儿。
日积月累,他中的毒越来越深,终于,在今天毒发了。
这种毒无色无味,融入香气中转瞬即散,等到毒发时,早已经无药可救。
除非有专门研究奇方药理的神医,否则,单凭不明真相的外人,绝对看不出来任何破绽,也检查不出任何的病因。
他们只会以为君主年迈体衰,突发暴病,经过医官全力拯救,依然无济于事。
此乃命数已尽,无力回天,与任何旁人都无关。”
诡诸仔细地凝视着这个盛满了危险剧毒的小瓷瓶。
它的造型普通,看起来根本不起眼,任谁都想象不到里面的内容物竟是如此的可怕。
诡诸用手接过瓷瓶,手中传来的明明是极普通的温度,却莫名令他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让诡诸不禁打了个冷颤。
小主,
忽然,一种新的疑惑浮上了诡诸的心头,他忍不住有些艰涩的问道。
“你一个区区的深宫女子,怎么能搞得到这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