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晚,你不能这样……”
桌上的烛火被一阵疾风吹弯了腰,大片黑影覆盖,吴岁晚惊呼一声,已被男人横抱而起。
“岁晚,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再试一试,也许你就改变主意了……”
“咋地啦?你发什么疯啊?”
吴岁晚被摔在锦被里,软绵绵的胸脯,因为急促的喘息而微微颤抖。
沈长戈的双眼通红,像一匹饿狼,低头撕咬,口齿含糊道:“岁晚,别走……”
“你快放手,我还疼着呢!”
吴岁晚又羞又恼,对着男人的脑袋又推又扇,怒声喊道:“沈长戈,你刚刚吃的是粮食,不是春药。你再不放开,我要气死啦……”
“别别……别生气……别走……”
沈长戈惊慌,却不肯松手,拉过被子,把吴岁晚裹住,抱在怀里,喃喃低语:“岁晚,我太害怕啦!真的……这么多年……真的太多年,我盼着,等着……我不敢相信……”
就在两个时辰之前,他们做了真正的夫妻。曾经遗失的珍宝,重回掌心,多年的梦寐以求,触手而得。
沈长戈的情绪一会儿升一会儿落,一会儿真一会儿虚,越来越觉得,不久之前的甜蜜是他的梦境。
“岁晚,岁晚……”
“我犯过大错,会改好的。我也亏欠你良多,会补偿的。我在榻上表现不佳,也会学的……”
“岁晚,别着急否定我,别绝情丢下我!”
“岁晚,留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不不……我没有资格要求你,我是乞求你,允许我守在你身边。”
“你讨厌我恨我都行,只是不要丢下我不管。没有你的日子太难熬,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
“岁晚,我想让你快乐,是我毁了一切……”
“人的一生有多少年啊!心心相印多美妙啊!我们明明在青葱年少就定下了终身的名分,我可以骑着高头大马,锣鼓喧天的迎娶你到沈家。我们在一片红红火火里牵着彼此的手,接受亲友的祝福。我们会花前月下,琴瑟和鸣,我们可以年纪轻轻就做父亲母亲……”
“岁晚,我十几岁离开家,四处游历,学着别人行侠仗义。我贪慕虚荣,享受纯朴百姓称呼我为大侠。我帮助过很多人,却从来不知道,最应该及时搭救的人,最应该全力以赴去爱护的人,是我的妻子……”
“直到后来,直到所有都变得稀烂,我才看明白。老天爷厚待于我,早早就把这世上最好的女人赏了我啊!”
沈长戈的彷徨与悲伤,如决堤的洪水,肆虐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吴岁晚在声声忏悔与句句惨痛里浮浮沉沉,无悲亦无喜。她不知如何安慰沈长戈,就像她对过去的自己无能为力。
谁都不是豁着牙齿的小孩子,看世界不能只是黑与白。大孩子们玩的游戏,不分对错,只有强弱。实在气不过,挽不回,放不下,还有“难得糊涂”四个大字,等着不快乐的人去参悟透彻。
你不用吐着血说对不起,我也不用忍着痛说没关系。最好的活法,我们一同期待着明早的太阳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