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岁晚的两只眼睛黑白分明,像幼儿的眼眸一样清透无邪,直直凝望沈长戈,让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应该有二十多日了,这是吴岁晚自发病之后,第一次认真与他对视。
“岁晚,所有好的都不是梦,坏的才是梦。”
“这样啊!”
吴岁晚转开头,驾马前行,咕哝道:“那我以后要记得,每天睡觉之前告诉自己,少做梦。”
踏入东元境内,便感觉一片空旷。
东元地广人稀,百姓以游牧为生,四处散居。与大靖相邻的最大一座城名为黑云,却还没有大靖边关一个小镇显气派。
但是,东元就比大靖穷吗?不见得。
小主,
只能说东元百姓的生活简单,简单到单一。
一年有六七个月需要穿着棉袄,草地里开垦不出良田,西北风乱刮的季节,除了牛羊,就是冰和雪。
再往南边瞧瞧,五谷杂粮,绫罗绸缎,外加风和日丽,谁瞅谁闹心。
如果赶上天灾,牛羊接连冻死,也只有跨战马,挥大刀,杀到南边,抢掠一番,找找心理平衡了。
其实,正常的贸易往来,是互惠互利的好事,也是大多数人喜闻乐见的。你瞧黑云城街面上也有很多大靖装饰的男女老少,正在谈买卖。
我用半袋谷子换你一张貂皮。你用一桶羊奶换我两条绣花帕子。
你缺的我有,我缺的你有。价钱谈得好,我们大家的日子都能好。
可是,为什么要你打我,我打你呢?
唯一的解释,东元的帝皇不是一个老实人。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