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未轻煦第一次见如此有趣的女人。
昨日的她安静乖巧,今日的她俏皮灵动,还真是一日一张面孔,叫人应接不暇。
静若幽兰,动如脱兔,将两种极致的美丽集于一身的女人,本就稀有,幸运得见的未轻煦不得不感叹。
原来,剥开寻常容貌,发现绝艳灵魂,那滋味妙不可言。
未公公觉得他的日子越来越有盼头啦!
吴岁晚喝了甜汤就犯困,脑袋陷在枕头里,眼皮半开半合,还不忘拽着未轻煦的手叮嘱:“夫君……太医院的事务不忙……你便早早回来,我在家中等着你啊!”
“好………”
“明日夫君就陪你读伤寒论……”
未轻煦的话音低柔,让吴岁晚的眼睑缓合,安然睡去,为了明日学得一技之长,梦中也翘着嘴角。
“屋子里不许离人,好好照顾着。若夫人有任何不适,就立即去前院找草乌,让他去宫中寻我!”
“是……”
未轻煦站在卧房门口冷着脸,对小水心叮嘱几句,迈过门槛时又回头望了一眼床帐。
女人的曼妙身姿,影影绰绰,透着一种朦胧又安宁的美好。
很多男人都舍不下的美好!
未公公面无表情,略微停驻后,才快步离去。
小皇帝三请四请,应是在政事上没了主意,未公公猜想是东元国传来了新消息。
代王入京,边关战乱,势不可挡。
老皇帝为小皇帝留下的老臣们,忠心的没几个。就连他最大的靠山高家,也因着只注重个人权柄的高途上位,随时分崩离析。
未轻煦毁了老皇帝最宝贝的孙子,乱了暴君暴行守卫几十年的朝纲,却没有丁点痛快。
无法传续未家的血脉,无法证明自己的存在。未轻煦总是想,再残破不堪的命也是一条命,再见弃于人的人也曾经是个人。
他总要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寻找一线光明,引着他前行。
那道光是爱是恨,是善是恶,都不重要。
未公公多呼吸一次,未轻煦就多活一会儿。
怎样让未公公提起兴致活着呢?
未轻煦骑马踏过万籁俱寂的长街,幽幽想到,老皇帝临终时害怕什么?
害怕其他儿子篡位,害怕他的孙子不得善终,害怕他这一根未除净的杂草春风吹又生。
顺着老皇帝的担忧行事,应该很好玩儿吧!
暴君不想看到的,就是未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