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比吴岁晚还要积极,原来做小买卖是会上瘾的。
那一日一箩筐的货品,三言两语便一售而空,换来鼓鼓囊囊一荷包的银钱,那种满足窃喜的感觉,谁做过小买卖谁知道。
一大清早,吴岁晚给沈契喂药的时候,说起荣城今日的大庙会很热闹,她要带着兰溪出门游玩。
“父亲,我要到午后才能回来,你在府中要听婆婆们的话,好好吃药啊!”
“哎……我听话着呢!”
沈契咽下一口苦涩的药汁,勉强说道:“不就吃点药嘛?哪一次我都是乖乖的……”
吴岁晚板起脸,反问道:“那是谁呀?我不看着他喝药,他就把碗摔了,把药吐了……”
沈契的脸一红:“哎呀……你不要操心,尽管去逛庙会,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我那里有的是银子,随便你花……”
吴岁晚又递上一勺药,看着沈契强忍呕吐的表情,促狭道:“我今日到了庙会,一定要先逛一逛糖果摊子,把各种口味的都买上一大把。若是别人问我家里没有小孩子,买那么多糖果做什么?我就要实话实说,说我父亲和小孩子一样,怕苦喜甜。不给他吃糖,他就要生气,还要摔碗倒药呢……”
“嗯?不要瞧不起人啊!我才不是怕苦呢!”
沈契为了掩饰难为情,起身抢过药碗,一仰脖,一饮而尽。
“你瞧瞧,一滴都没剩,你见过谁喝药像我这么痛快的?”
沈契把碗底亮给吴岁晚看,真的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小孩子。
“哦……是我记错喽!”
吴岁晚收回药碗,顺手把一颗糖果递去了沈契嘴边。
“喜欢吃糖果的那个人明明是我,但我害怕别人说闲话。说我一个女人家家的嘴馋,总是不好听的,便是心思一歪,赖在了父亲身上,您不会生我的气吧?”
吴岁晚的语气诚挚,但眼底的笑意却是怎么都藏不住,沈契只当看不见,煞有介事地回答:“怎么会呢?为人父者当慈爱谦和,怎能和儿女论短长?父亲是不会怪你的……”
“哦……谢谢父亲……呵呵……”
吴岁晚忍不住欢笑,沈契正不知如何装下去,眼光一扫,就看到了卧门边的沈长戈,连忙招呼道:“唉唉……长戈你来了,今日军营里忙不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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