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到吴县,骑快马五日就可到达。圣上有意派兵攻荣城,应该就在下个月。虽然圣旨未下,但众位将士已经传说的有鼻子有眼。
沈长戈想,他应该回吴县一趟,见见妻子。
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幸与不幸,全在人一念之间。
怨别人花言巧语,伎俩卑劣,更恨自己年少冲动,一意孤行。
沈长戈回京第九日傍晚,三宝架着醉醺醺的他刚刚走到将军府门前,一个小叫花子就窜了过来。
“沈将军,还是我,您还记得我吗?我又来给您送信了……”
沈长戈还没有醉糊涂,定睛一瞧,就认出了他是曾经替韩婵送过信的小叫花子,心中不由一酸又一紧。
因为想到了韩朝光,分别一年而已,那个与他谈天说地、比剑划拳的贵公子,因着莫须有的罪名,被抄了家没了命。
随即沈长戈又想到韩婵,他们说未府也遭了牵连,未轻煦受了宫刑。
可怜的韩婵,失了至亲,残了夫君,该有多难过呢?她还好吗?
沈长戈迫不及待打开书信,借着月色逐字阅读,越看越愤怒,不由得高声斥骂道:“真是岂有此理,姓未的真是猪狗不如!”
三宝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从腰间掏出一小块碎银子,打发小叫花子走开,随即架起沈长戈,把他拖回了房内。
“那个谁,那个惹……”
三宝本想说惹祸精,一瞧沈长戈的脸色不善,终是没敢说出口,缓了缓语气,好言劝道:“我的将军呀!你忘了去年韩大小姐给你惹了多大祸事不要紧。但你别忘了,她现在是未家妇。随随便便就给外男写信,她是想要做甚呢?咱们可不能再和她有任何牵扯,你现在是大将军,可不能任性妄为……”
“什么能不能的,婵儿在受苦,那个未轻煦真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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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戈攥着信纸,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气愤难当:“我原以为他是个翩翩君子,对婵儿也算真心。谁想到成婚短短一年,韩家倒了,未家遭难,他就露出了本性,虐待婵儿……”
“虐待? ”
三宝不信,讽刺道:“先别说未公子本性如何,就韩大小姐那未成婚就能与男人私会,成婚之后还能给外男偷偷传信的胆量,谁能虐待得了她?”
沈长戈坚持:“婵儿在信中与我说得明白,就是未轻煦那厮把所有怨气都发泄在她身上,每日都对她非打即骂……”
三宝反驳:“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呀?万一是她撒谎呢?”
沈长戈痛心道:“婵儿像孩子一样天真无邪,怎么可能说谎?若不是日子难过,实在挺不过去了,又怎会把那些丑事对我讲起?”
三宝提高了音量:“我的大将军啊,她再怎么难过,她自己想法子去,也不能随便给别家男人写信不是?她这样的品行,就不是个天真的人!”
“三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