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护士过来例行护理,看着坐在一旁愣神的尤佳人,忍不住道:
“你这样坐以待毙不是办法。你别怪我多嘴,每个病人都有恢复的黄金期。我帮你向黄主任打听过的,他其实最佳的清醒时间就是五天内,后面就算醒过来,身体机能都会收到影响的......”
尤佳人抬眸,看向好心的护士,一脸悲哀。“我好像把能说的都说了,可是他还是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
“那就说些不能说的!他都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就当他要死了,把他生前不知道的事情都说给他听!”季护士想都没想就接了这句话,说完后又有些懊恼自己的僭越。
她皱了皱眉,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便匆忙地收拾好小推车,推门出了病房。
“不能说的?......”尤佳人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阳光从病房的百叶窗照射进来,金色的光芒落在被子上,倒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尤佳人的心思百转千回,某一个瞬间脑海似被一阵洪流冲开,她握住宁巍的手,语气温柔道:
“那年我收了你的订婚戒指后,也给你准备了一个回礼。你想知道那是什么礼物吗?”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眼神中饱含着期望。
“你快醒过来,醒过来我就告诉你。”
尤佳人的眼睛瞪得圆圆得,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宁巍的脸,生怕错过了他要清醒的一丝一毫的痕迹。
几分钟过去了,宁巍还是紧闭着眼睛,完全没有醒来的预兆。
尤佳人强制自己不要灰心,又絮絮叨叨地讲了许多自己在M国的事情。可是不管是说她高兴的还是伤心的事,宁巍还是那般沉睡着一点反应都没,仿佛会这样一辈子睡下去。
尤佳人说了一个上午,直到医院的餐厅送饭过来,她终于绷不住了。
“宁巍你就准备这样躺下去了是吗?”
一瞬间所有酸甜苦辣涌上心头,她想起自己年纪轻轻就失去了双亲,怀孕又遭遇车祸,大难不死,好不容易结了婚,现在却又陷入这种想逃又逃不开的情感怪圈。
恨不得此刻躺在病床上是自己的好,尤佳人愤愤地咬唇。可是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宁巍就这样一辈子躺在病床上,做一个毫无知觉的木偶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尤佳人心里一个念头缓缓浮现出来,她哑着嗓子,张了张口,可是话还没出口,眼泪却似断了弦的珠子,喷薄而出。
她忍了又忍,呜咽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