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天下大不讳?”顾思危声音似寒霜,一双略微上挑的桃花眼里暗沉一片。

顾思危死死盯着云凤鸾,“就算是冒天下大不讳又如何?”

云凤鸾看着顾思危,一时间眼睛中写满了千万种情绪,万幸她提前让人封了口,不让顾思危知道自己和萧弈的交易。

否则云凤鸾也不能保证顾思危能做出什么事来。

云凤鸾身后的乔琢玉看到这一幕,立刻朝锦衣卫打了个手势,呈一种保护姿态把花轿四周围了起来。

云凤鸾手从顾思危手中抽离,另一只手藏在袖中,手指不自觉地攥在了一起,直到白皙的掌心布满红痕。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顾思危用尽全身力气道,“今日我与大皇子大婚,七弟若是无事可去大皇子府邸讨一杯喜酒。”

云凤鸾话落,萧弈紧绷的神色骤然放松了下来。

顾思危脸色却无比阴沉,那一袭大红的喜服灼伤了顾思危的眼,而她的话却灼伤了他的心。

顾思危怒极也气极,他此刻如同失了神志,怒极反而平静了下来,“鸾儿,你再说一遍?”

他声音幽暗阴沉,仿若云凤鸾再敢说一遍,他就拉着她一同沉入地狱!

云凤鸾心头一颤,她几番张口却没能找到自己的声音。

周围百姓不明事事,纷纷伸头朝花轿这边看来,奈何四周被锦衣卫挡住了,只有议论声不断传过来。

凤鸾抬头看了一眼云府的牌匾,云府牌匾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所制,云之一字苍劲厚重,犹如一把无形的枷锁压在了云凤鸾的心头。

“请七弟高抬贵手。”她轻声说。

声音压得极低,只有顾思危,萧弈和乔琢玉听得一清二楚。

“七弟?”顾思危怒极反笑,“云凤鸾你有没有心?你把你我二人之间情谊置于何地?你把我当成什么?”

“过往种种就当我辜负了你,请七弟让路。”云凤鸾觉得心底被一把锋利的匕首所刺穿了,整个人被撕扯成了两半。

“云凤鸾,今日只要你敢嫁给萧弈,我便拉着所有人陪葬!”

“鸾儿再不上花轿便误了吉时。”萧弈看向云凤鸾语气温润,当他转身对上顾思危时这温润就变成了无边的寒意,“七弟请自重。鸾儿如今已是本宫明媒正娶的大皇子妃。”

“是拜过高堂还是洞房花烛?你的太子妃?萧弈你别得意太早,本宫就赌今日你娶不到鸾儿!”顾思危冷笑,话如寒霜语气全是冷傲。

“娶不娶的到,如今鸾儿上的也是本宫的花轿,七弟你若再不让开本宫也不介意大婚之日见血。”萧弈语气寒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