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害怕顾思危,但他又不害怕眼前的人。
“暗卫第一条铁律便是不能欺瞒主子,一个字也不能!”他慢慢站了起来,耿直地说道。
京城的深秋总要比别处凉上几分,乔琢玉把刚才在马上取下的披风披在了云凤鸾身上,便收回了手。
“云六小姐,您身体不好,这个披风是新的,乔某还未穿过。”夜色中,乔琢玉的声音褪去了白日的肃杀之气。
竟有了几分京中贵公子的味道。
“先是相送之情,又是赠衣之义,这两份恩情,他日一定相报。”云凤鸾拎起酒坛,仰头灌了一大口。
也许是喝得太急,酒刚一划过喉咙,云凤鸾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云六小姐。”乔琢玉抬起手,手抬了三次,终于轻轻拍在了云凤鸾背上。
云凤鸾抬起了一只手,对着乔琢玉摆了摆手。
衣袖滑落之间,露出了一截云凤鸾如玉般白皙瘦弱的手臂。
手臂上缠着白色的纱布。
不知何时纱布脱落,露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乔琢玉面色忽然一变,“是谁伤得您?”
纱布滑落,云凤鸾抬手去抓,抓了两次没有抓到,便任由白纱随风飘落。
乔琢玉抬手,白纱便到了他手中。
这也许是乔琢玉第一次在云凤鸾面前,明目张胆的私心。
他小心又珍重地把这块白纱放在了心口处。
“都过去了,一些小伤不至于挂在心上。”云凤鸾淡淡说道。她又仰头灌了一口酒。
这次已经适应了酒水的辛辣,她没在咳嗽。
乔琢玉虽没说话,心中已经了然,这是她自己伤的。
重生一世,能保留上辈子和云凤鸾在一起的记忆,是他最幸运的事。
他本想着在一旁默默守护,却没曾想她过得并不开心。
既然如此,那陪在她身边的人,为什么不能是他。
他孤身一人,京中的一切随时可抛,到时间天涯海角,总会有两人的容身之处。
只是云六小姐她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