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县的县衙和几个月前没有区别,陆离身上还是那身官服,高高在上的坐着。
陶若筠和一群人跪在堂下,诉说着今日陶家酒坊发生的种种。
小乙则半蹲在地上,怀里抱着一言不发的陶若筠,满脸担忧,生怕她下一秒就晕过去了。
陶若筠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歪在小乙的怀里,也不哭也不闹,更不说话,就那么呆滞地跪着。
自从秋收不好,她就开始防着了,防来防去还是没有防住穷凶极恶的心。
要说所有人都是坏人,倒也不至于,可是只要被个别极恶之人盯上,就足以毁掉一切。
“堂下可知道今日去的是哪些人?”
“知道知道,我们都认识的。有村西头的刘铁柱......”
“还有村东哪个鳏夫老王头,还有......”
几个全程参与阻拦的村民列出了一个十多人的名单,末了几人催促道:
“陆老爷,您现在派人去他们家里拿人,肯定还能见到那些东西的。”
这一次陆离没有犹豫,一个惊堂木拍下,就让皂隶衙役跟着几人回村拿人过堂。
陶若筠看起来实在虚弱,那几人便叮嘱她在县里等,不要回去,他们马上回来,只留小乙陪着她。
待几人和衙役走了之后,小乙才抱着陶若筠起了身。
“膝盖疼不疼?”小乙一边帮陶若筠揉着膝盖,一边问。
“不疼。”
对陶若筠来讲,相比家里发生的事情,膝盖的痛根本不算痛。
只是这一幕落在陆离眼里,又变了一番味道。
只见他眯着眼睛问话:“堂下男子刚刚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小乙正担心陶若筠,满心满眼都是她,却突然听见被知县问了一句,他倒也不慌,只是转头看向陆离,冷静说道:
“不用下跪自然不跪。”
陆离伸手欲抓惊堂木,却在和小乙眼神相撞那一刻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他似乎想起来,小乙第一次过堂就没有跪,而是坐在陶若筠身边的。
他当时只以为小乙是个傻子,也一心想整治陶若筠,所以才没有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