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罗哑然失语,不知所措,因为她从来没见过夏侯煊落泪。
是的,她以为夏侯煊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她,宠她,甘愿为她付出,包容她。
可现在,她明显感受到夏侯煊对她的怨恨和责备。
“驸马误会我了。”碧罗忙说道,“我再坏也不可能联合别的男人来害你啊。你一定是搞错了,李十郎的的确确跟我发誓说要归顺义军的。”
“如此说来,倒是我冤枉李十郎了?他设下鸿门宴要杀我也是我编造的了?”
“驸马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碧罗想说,你们两个都欺骗了我,又说不出口,只好含泪低首说道:“驸马要怪我,我也无怨。我心可昭日月,绝无半点加害驸马的心思。”
夏侯煊语气缓和下来:“我也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只不过被李十郎这个伪君子利用了而已。此次我军大胜,士气大振,明日即可围攻洛川,活捉李十郎。”
碧罗忙道:“所谓穷寇莫追,洛川城池坚固,粮草充足,李十郎吃了轻敌的大亏,必然坚守不出,而且朝廷很快便会派遣援兵。
到时候敌众我寡,未必是他们的对手。不如我军也监守阵地,两相对峙,以待时机。”
夏侯煊深以为然,也明白这次得胜不过是因为突然袭击,搞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如果正面相对,未必能赢李十郎,因此便按兵不动,留下司徒放守城,自己带着碧罗青木等回玉阳去了。
玉阳城文武百官出城十里迎接夏侯煊的凯旋归来。
战神李十郎被打败,而且是惨败,意义非同一般。夏侯煊在义军中的威望又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因此有大臣便进言:“将军文成武德,功盖天下,理应一步到位,祭天称帝,公告天下,提振士气,威慑伪朝。”
夏侯煊连忙推辞:“我何德何能,怎敢妄自尊大?何况还有安宁公主在上。”
“将军是安宁公主的夫君,所谓夫唱妇随,这江山迟早也是夏侯家的。”
夏侯煊还是推辞不肯,有人建议道:“可先封王,日后再图帝位。”
夏侯煊这才勉强同意了。
于是择日让女皇安宁公主下诏赐封,夏侯煊被封为广阳王,依旧统领三军,代女皇行使内外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