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郎轻笑道:“我只是和安宁公主划清界限,但并没有和你一刀两断啊。”
碧罗怎么能猜不透他的意思呢,不就是让她隐姓埋名,改头换面,被他金屋藏娇,躲在暗处,做一个隐形人,偷偷摸摸来往罢了。
以后,她或许叫做阿娇,或许叫做飞燕,玉环,总之再也不是安宁公主甘碧罗了。
这样藏头露尾的日子她早过够了。
于是碧罗说道:“十郎切不可因为我而废了前程,将自己置身险境。朝廷腐败无能,民心尽失,大厦将倾,夏侯煊率领的义军顺应天意,如日中天,十郎何不弃暗投明?”
李十郎冷笑道:“我若投诚,到时娘子是跟我呢还是跟他?”
“我将会削发为尼,遁入深山,青灯古佛,日日烧香念经,为你二人祈福。”
李十郎变了脸色:“你以为投身佛门就可以逃避现实吗?就算我肯放过,那夏侯煊也不会饶过你的。”
“其实我早已心如止水,不再留恋红尘俗世,之所以还在坚持,不过是为了国家大业,报我父皇母后的血海深仇罢了。
如果你能和夏侯煊携手对抗朝廷,大业必成,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一股酸楚涌上李十郎的心头。
平心而论,他也应该体会到碧罗夹在几个男人之间的那种难以抉择的痛苦。
对了,如果把夏侯煊杀掉,碧罗不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了吗?
还有那个自诩为京城第一美男的慕容光华,老子每次上朝看见他都眼睛胀。他一直对碧罗恋恋不舍,也是必须要除去的。
李十郎想到这里,突然豁然开朗,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
他抚摸着碧罗的小手,深情款款地说道:“娘子一心为我,我岂有不明白的?就怕夏侯煊到时候过河拆桥,处处针对我,让我不好受,甚至乎会找借口灭了我,那我可真就上了他的当了。”
“不会的!”碧罗见他心思有些活络,急切地说,“驸马是个君子,说一不二,绝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
“你就这么了解他?”李十郎冷笑道。
“我与驸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
“够了!”李十郎吼道,心里十分难受,“他和你青梅竹马,我呢,我与你夫妻多年,还生了三个儿女,难道在你心目中还不如他?”
碧罗嗔道:“你又吃醋了。他不如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