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他还不知道我已同别的男人生儿育女。一个忠贞的男子,怎么可能面对这样的现实?
我在将军眼中必然是一个背信弃义,水性杨花的淫荡女子。
我虽然不堪,也是一个要脸的人,又如何面对他的这份真情?唯有一死,方可洗清前罪。
中郎将难道不是在把我往死路上引吗?”
司徒放听了,冷汗淋漓,背心发凉。
碧罗见他踌躇不已,似乎有一点悔意,心里暗暗欢喜,轻轻叹了一口气,安慰司徒放道:“中郎将也不必自责了。本公主也是咎由自取,自食恶果。
就算你不带我去见他,终有一日我也会和他相见的,只不过本公主希望是在复国大业完成之后。
那时不用将军赐我一死,我自会一死殉情。
如今大业未成,夏侯将军必会因我动摇心志,还怎么指挥打胜仗呢?那么复国大业恐怕就会遥遥无期了。”
司徒放由衷地叹服道:“公主深谋远虑,我等远远不如啊。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想必公主已有应对良策了。在下愿意洗耳恭听。”
“只怕中郎将口是心非。”
司徒放诚惶诚恐地答道:“在下对公主的敬仰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绝无二心。”
碧罗嘴角上扬,轻笑道:“你果然愿意听我吩咐?”
“绝无戏言!还请公主明示。”
“那好,先拿饭菜过来我吃,本公主饿了两日,早已前胸贴后背。等我吃饱喝足再慢慢说与你听吧。”
再行了几日,车队进入玉阳城中,早有人飞报夏侯煊,说中郎将回来了。
夏侯煊激动万分,既想见碧罗,又怕见碧罗,既恨她,又爱她,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
青木进来见他父亲:“中郎将此次回南,一定将娘亲成功带回来了。父亲苦等娘亲多年,终于得偿所愿,真是天大的喜事!”
夏侯煊哼了一声:“什么喜事?我看是伤心事罢了。你娘亲心里若还有我,怎么会失身于其他男人?她明明知道我所在何处而拒不现身,可见她是一个负心失德的女子。”
“娘亲一介女流,苟活于世,下嫁他人也是为了保命不得已而为之。只要她重归父亲怀抱,父亲就不要追究了。”
“我还能怎么办呢?只好如此了。他日我攻破京城,必将李十郎和慕容光华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