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紫桐赶了上来,挡住了智心的目光。碧罗松了一口气,快步随着慕容进了二门以内。
这智心禅师直到望不见他们人影,才在身边小和尚的催促下转身离开。
他在心里暗暗思索:“此女究竟是何人?我怎么如此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玉真说她是公子在路上搭救的落难女子,来路不明,按理与我并无瓜葛,为何我对她却一见如故。若说是宫中人物,我早年出入皇宫,如此出色佳人,怎么没有印象?哦,对了,那时她才多大呢?说不定还未出生呢。”
旁边的小和尚开口说道:“师父,今日是观音圣诞,江州城太守夫人要来寺里礼佛,诸位师兄都等着师父回去主持迎接仪式呢。”
智心这才收回神思,快步走回寺院里去了。
碧罗和紫桐回到屋内,见四下无人,便悄悄问紫桐:“你家主母选择在寒光寺带发修行,是不是因为智心禅师的缘故?”
紫桐看了她一眼,笑道:“你真是个鬼精灵,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这个自然。”
“我听说慕容公子的母亲在出家之前曾经做过娘娘,后来不知何故被皇上休了,她就看破红尘出家了。
这智心禅师早年曾是京城皇家寺庙的和尚,前朝皇帝十分欣赏他的才华,准许他入宫为后宫妃子讲经说法。
我听人传言说主母和这禅师在宫里面的时候就过从甚密,关系十分亲厚。主母被逐出皇宫之后,自觉无颜待在京城,又听说智心禅师调到江州寒光寺担任主持,所以也来这里修行了。
想必是有熟人在好办事,比别处更方便些吧。”
碧罗听了,猛然想起母后曾经对她说过的故事。
说是父皇早年曾经有位十分得宠的妃子,因为不甘寂寞,与某位亲王,也就是父皇的异母兄弟私通,被父皇发现了。
父皇震怒不已,本欲处死这位妃子,后来念及过往的情意,她又是宰相之女,顾及宰相的颜面,所以只是暗中休了她,从后宫名册上除名,把她逐出皇宫,永世不得入宫。
难道母后说的那个妃子就是此人?
只是这智心禅师不知是何来路,母后也未曾提及。
碧罗越想越怕,假如他们识破我的身份,利用我去要挟夏侯煊投降就范,那时又该如何?
想到这里,她便有了逃跑之心。
只是这紫桐和她一屋同睡,白日也是寸步不离,难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