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说，我知道你的所有者是谁，你又将如何应对？”

用触手写字还是太过麻烦，威尔直接操纵分身，从落月手里抢来了手写板。

“你说，我在听。”

“许明月，对吧？你是明月科技的仿生人。”

“哦，那你现在可以试着去联系她了，大概等到十四个工作日之后，你就能收到她的回信了。”落月毫不在意道。

仿生人从法律层面上来讲只能算作个人财产，威尔不能要求某人的个人财产去做某事，因为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说法。

落月似乎认定了威尔拿她毫无办法，很遗憾，事实还真是如此，他只能强行留住落月，却没法命令她。

“就算如此，你也别想离开。”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固执，与其为难我一个仿生人，不如把精力花在解决黑雾上面？”

“这两者，完全可以同时进行。”威尔的分身耸耸肩，用触手卷着落月，朝黑雾的深处走去。

“等等，你要把我带到哪去？快停下，别再往前了！”

落月本还一脸有恃无恐，但当她发现威尔带着她走向黑雾深处的时候，却是露出了别样惊慌的表情。

“你在害怕什么？”

“再往前走就是黑雾中心了，那里已经完全没有了魔力，要是在那里久留超过十分钟，我的思维模块就会断电的！”

仿生人的模块是炼金制品，这种魔法侧的硬件不能完全依靠电力来供能，所以仿生人会通过呼吸来吸收魔力，维持模块的供能。

“所以呢？”

“什么叫所以呢？！让你脑死亡试试看啊！”

仿生人也有灵魂，思维模块的断电对于它们来说无异于脑死亡，这绝对是一种非常恐怖的体验，否则也不会让落月如此恐惧了。

“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研究黑雾，找出消除黑雾的方法，我就不带你继续前进，怎么样？”

“我不能这么做，研究黑雾本就不是我的意思，我只是个被安排工作的小员工，要是违背命令去帮助你们清除黑雾，我会被销毁的！”

落月对死亡表现出了莫大的恐惧，完全没了刚才那副胸有成竹的神态，她已经在明月科技工作了整整一年，才不想因为某个人的强迫就被送进液压机销毁。

这无关于程序限制，只要她的管理者觉得她犯了错，她就有可能面临被销毁的风险，没有任何反抗的手段。

“......”威尔在屏幕上打上了几个点。

“那好吧，你就继续你的研究，但我也要继续我的工作，我们之间尽量互不干涉。”威尔将落月轻轻放下，随后写道。

“但是，你不许转移位置，我会经常来找你，确认你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明白吗？”

落月闻言，立即露出了一副我懂的表情，以她的思考速度，怎么会听不懂威尔的暗示？

诚然，她不能直接参与消除黑雾的任务，但没人说研究黑雾不能研究怎么消除黑雾，要是这期间“不小心”泄露了一点研究报告，那就不好意思了。

即使是她的上司许明月反复观看她的行程记录，也没法挑出任何毛病，这不叫双赢，因为她仍然有被销毁的风险，但也这是她在夹缝中求存的唯一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