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还在心疼你那些妻儿妹妹?你是俗世的富贵享受久了,便忘记了我们原本的身份?”
那由扁脸皮重重一抖,复杂而又带着隐藏的惧怕看了眼这个越来越没有人性的师弟。
少时相扶相持,终究已成过往。
“此前天现异象,门主令我查询‘天命福女’踪迹,若是皇帝对我离心,我便无法借助皇族力量去各郡查询。”
左朝宗收敛了脸上阴毒神色。
“师兄莫要忧心,师弟之妻胡氏同那镇国王妃是闺中密友,早在三年前,便对她下了一味奇毒。”
“现在该她毒发身亡之际了。”
右相的眉头依旧皱着不肯松开。
“按照计划,镇国王必亡,夏宏也必死。但他现在还活蹦乱跳,北藩王没能杀掉他,反倒叫他背后的势力吓得心惊胆寒,连给我五毒门提供‘人髓’都不敢再如往常一般大张旗鼓。”
“按照我们查到的线索来看,应当是非天一门的另一股势力。”
左相眉宇间鼓起阴狠戾气,
“管他是谁,阻挠我门大计者,死!”
右相见到这位师弟身上弥漫环绕着那些宛如万虫攀附的爬行般的虚影,心惊胆跳地后退几步。
他这位师弟,是位驭虫的天才,可他似乎走错了路,正在被虫性侵蚀人性。
他都不确定,他现在究竟是他的小师弟,还是一只人形的“虫”。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恐惧,左朝宗扯起一抹笑。
“师兄不必害怕,我还是我。”
“你且先回去,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右相也不多说,戴上兜帽,又看了他一眼,这才快速离开。
噼里啪啦。
暗室的烛火忽地被一阵邪风吹灭,在火光熄灭的一瞬间,一只巨大的虫子在左朝宗背上张牙舞爪。
许久,他从暗室出来,去了胡燕如的房间。
甩出一只白色药包。
“这是最后的量,送王妃归西。”
胡燕如只觉浑身难受,骨头缝里泛着酸软,说不出哪里不舒服,却又感觉哪哪都不舒服。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些微疼痛并不致命,却如同附骨之蛆,怎么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