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岱笑了一阵,吩咐栖乐身后的侍从道:“绑紧一些,不会痛。”
侍从应声,越岱最后看了栖乐一眼,放心地走了出去。
候在门口的藻夭迎上前,越岱递给他一样东西,是刚从栖乐发髻取下来的簪子:“等会行事完毕,将此物丢进血水。”
才说完,越岱便起身离去。
半个时辰后,五马围成圈,前蹄踢着尘土,哨声一响,拼命朝着五个方向狂奔,中间绑着的人瞬间瓦解,空气中扬起浓烈的血腥味,顿时狂风大作,黑云压城。
看热闹的人皆拿袖子一遮,不敢再久留。
除了收场的小厮,其余人皆一哄而散,尽数归家。
慌乱声中,皇宫某一处很是静谧,在残冬里响起一句微弱的感叹。
“结束了。”
窗前的空地铺着一地的残叶,常思将披风盖上济元帝的肩膀:“陛下,还是要小心身子。”
济元帝看着如墨的天空,一时分不清白昼黑夜,不禁问:“太子何时出宫的?”
常思道:“老奴听东宫的人说,殿下是辰时去的,披着一件雪白的大氅,风姿俊逸得很。”
济元帝没有收回目光,平静道:“让御膳房晚一些上午膳,朕等他回来一起用。”
“是。”
……
乱叶扑打着燕都城,街道上已经没有几人,尽是黯淡。
迷蒙的虚空传来一阵越钦的急促声:“驾——。”
从他的青袖里飘落一张纸条在地面翻滚,越岱阴鸷的催命声被一阵阵寒风加重。
“以身殉道就是她的命,你最终还是要踏着她的骨血走上那个位置。”
“越钦,你输了。”
越钦脑海中重复着两句话,红色墨迹渐渐漂移,染入他的双眼,红得吓人。
他赶到正名台时,还剩几个小厮在清洗地面,嘴中不停地在说着“可怜啊”,满地都是融着水的鲜血。
在那一滩一滩的鲜血中,林檎流苏簪就那样露出一块芙蓉薄片。
越钦的脚步陡然止住:“别动。”
清扫的小厮一看见他赤红的双眼,吓得扔了扫帚,匆忙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