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乐问得直接:“你是为我学的吗?”
“山药闹红疹,我可不想再尝试一遍。”越钦想了会又道:“纵然府中也不缺厨子,但我想予你烟火人间,偶尔你想过普通生活,我也能给。”
“往后你想吃什么了,只要我在你身旁,自然不会让你饿着。”
“栖乐,余生很长,我可以满足你的口味,陪你行至地老天荒。”
栖乐不禁想起他的经历,出生则父母双亡,小心翼翼地寄居在皇宫,拜云阙为师后也吃尽苦头,云阙走后更是成为济元帝一把剑。
明明他没有被人一心一意地爱过,却真得在努力爱她,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
“是互相陪伴。”栖乐掩藏住那一点点哽咽,还是被越钦听出来:“你是在心疼我吗?”
栖乐“嗯”了一声,拂去碎碎念念:“我要吃你做的月饼?”
“满足。”越钦毫不犹豫回应。
山路很长,远远看去,依稀可以看到一个男子背着一个女子徐徐走下,再次成为荔林不可磨灭的记忆,是胜过四季的佳景。
他们已经走到半山腰,栖乐知道其中艰辛,体贴道:“负重走路容易累,你放我下来吧?”
越钦走得惬意,声音中也无一丝喘息:“不累啊,难得夫人赏识,为夫自然得好好——。”
脸颊突来一阵转瞬即逝的柔软,窗前落月、夜间落花那一瞬宁恬被他悄悄拾起,不知其然而然。
越钦顿了一下脚步,随即反应过来,唇角挽起笑意,将未说完的话都说了出来:“好好表现。”
栖乐登时埋进他的肩膀,缓和着亲他之后的心绪,却听见某人的心也在扑通扑通乱跳。
清听自远,回荡许久。
半晌,越钦微微耸了耸肩膀,欲言又止,随后转为一句很平常的话:“你想吃什么馅的?”
“月季。”
栖乐想起曾跟希夷给他取的外号,有点想入非非,脸颊刚褪下的嫣红又悄悄升起来。
她重新又说了一遍,比上一句详细:“月季花馅。”
“还要少糖。”越钦笑着接上她的话。
越钦说这话时,微微右侧了一下,平稳的呼吸扑在栖乐能感知的地方,这种感觉很微妙,好似下一刻又会发生什么鬼使神差的事情。
好在越意的声音被秋风带了进来。
“越钦哥,嫂嫂。”
越意和梓桁并肩而来,越意捉起裙子,走快几步到越钦面前,看着栖乐问:“嫂嫂,你崴脚了吗?严不严重?”
栖乐耐不住她的关心,又不好意思说真相,于是轻轻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