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给栖乐听,也并无不妥,越钦缓缓道来。
“愿世间不平,日起暮昭,不再积年。”
“愿芸芸少年,踏径绽志,闻达于世。”
“愿——”
这句星愿滞后两次,越钦还是无法启齿,索性转而道:“世子妃,你刚才是,舍不得我吗?”
绕了一圈,还是回到最初的话。
真如他所说豪山艰险,有些话说了,反而让他分心,不如不说。
栖乐想了想,朝他一笑:“船临岸许久,星纪还是早行,惟愿平安。”
这是赶他走了?
没心肝。
越钦恹恹转身,言语中尽是委屈:“果然不能指望,你就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栖乐则道:“星纪,平安二字,胜过千言万语。”
“好吧!我走了。”
越钦说完已经转身,缓步离开。
栖乐没有回头,她握着星愿,忽然有一种感觉被渐渐放大,不对,她想错了。
爱不是阻碍,是铠甲。
有些话不说,没了深深的牵绊,反而越发视死如归。
所以,刚才相交星愿,除了为她所用,亦是将星次台相托。
他可能回不来。
栖乐攥紧星愿,朝越钦跑去,停在他能听清楚的地方,大声唤了一声:“越钦。”
他听得比任何时候都清楚。
青鸟绕树三匝,最终还是落在他的枝头。
越钦迫不及待地收步转身,见佳人立在长亭之中,溜进来的光在她身上流转,她雅胜三春、颜烨动人,再难相忘。
就在这样一个不舍得推移的瞬间,还惊落一句他最想听到的话。
她道:“昨夜未尽之言,重逢时,我等你说予我听。”
戛然而止的美景,她看到了。
他的心意,她也知道。
越钦疾步走近,抬手便将栖乐揽入怀中,彻底刻进生命,他放柔声音:“好。”
霁光明情,杨柳知意,挽着袅袅光影,穿过长亭,停在越钦背脊,照亮纤玉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