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山实际的‘遗利’比财经司公布的要多上一倍,单凭账本并不能说明此事是景山县衙虚报,还是财经司隐瞒。”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互相勾结,均摊税银。”
“好好看公摊部分,另外我再派人找找财经司给景山收税银的凭证。”
霖屿也认同,转而问:“那你明日是否还去县衙阅审账本。”
“账本丢失的消息都传出来了,想必庞大人很快就会派人说延迟的消息。”
屋外响起叩门的声音,来人是张檐,他走近道:“老大,景山县衙遭了贼,庞大人说找到账本,再给大人送来。”
“知道了,你去跟传信的人说,让他稍等,我这就去县衙探探情况。”
张檐一走,越钦就道:“霖屿,陪我走一趟。”
……
到县衙时,还闻到一阵焦味,越钦看了霖屿一眼,好像在说,看来有人比我们还能演惨。
霖屿耸了耸肩膀,未免被人看出端倪,并未有多余的表情。
越钦由人引入堂屋,庞衍进来时,脸上还沾着炭黑:“越星纪,实在是人祸,耽误了您的要事。”
“确实是个麻烦事,如此的话,又得在景山多待一段时间。”越钦拧了拧眉,等着庞衍回答。
见他沉默,越钦趁机道:“不如你先把旧债还了,总得让本星纪先完成陛下的一个交待,不然这延迟的事,总不好提,庞大人应该愿意解忧吧?”
“并非下官不还,实在是需要云阙丞相见证。”
“星次台是云阙丞相所建,若本星纪不能代劳,庞大人的意思是要取先人的骨灰出来见证。”
“何况是讨债一事是陛下亲自嘱托,庞大人不尊陛下,倒要尊前丞相。”
庞衍面前的路一下群山遮掩,若他此时再提云阙丞相义女的事情,同样是需要耗费时间,又无转圜。
唯有认了越钦的代劳。
庞衍伸出手:“请越星纪出示欠条,如此钱契两清。”
越钦并不满意此举,只是说了个冷冰冰的数字:“加上利息,一共是一亿两千万两,最好是银票,方便携带。”
庞衍示意:“公师爷,去账房取银票。”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